屋内一时间变得很静,只偶尔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和写字的沙沙声,以及仅有夏熙一人才听得到的系统提示音。
叮――,目标b简白的好感度增加5点,现好感度为5。
叮――,目标b简白的好感度增加10点,现好感度为15……
……
好感度最终定格在了35上,正好和目标c陈子臻的齐平,027对于短短两天的功夫就能达到这种成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最重要的是夏熙完全没有攻略者的样子,对陈子臻连句话都还没说,对简白的态度更是差到变本加厉。
夏熙却非常平静,因为一切全在他预料之内。做事情要对症下药,像简白这种表面纯善内心阴险的人,若态度很温和或很主动,只会被怀疑别有用心,唯独傲娇才是硬道理。
但一动未动的忠犬值让夏熙微皱起眉,忍不住陷入思索。027则把目光投向就算身处角落也难掩夺目气场的蒋战威,报告说:“宿主大人,目标a此刻正眼巴巴的望着你呢,你就这样把他晾在一边,是不是对他太……”
话没说完,见不得夏熙皱眉的蒋战威已站起身来,开口道:“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太劳累。”
夏熙却仍没有将工作停下来的意思,只把批阅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直到拾玉推着餐车走进屋,才终于放下文件,将视线转向蒋战威道:“嗯,可以吃饭了。”
他并不是故意晾着蒋战威,只是男人天生就对事业有追求和渴望,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无法抗拒事业带来的满足感,更何况成功的事业才是让别人臣服的最大资本。
拾玉做的全是有助于伤口愈合的食物,本就不大的病床餐桌被摆的满满当当,夏熙修长的手指拿起筷子,夹了一条蜜汁山药放到嘴里,动作优雅流畅赏心悦目。待咽下去后,又夹了一条放到蒋战威碗里,温声说:“你尝尝,味道不错。”
回想起对方刚才静等在那的样子,就像夜晚的灯塔般高大可靠且坚固沉稳,便又略带歉意的附赠了一个浅笑。柔和的灯光顺着夏熙优美的侧影轮廓游走,把他身上扎手的刺都掩藏起来,也把他的笑衬的无比乖巧和温柔。
身为一个渣,夏熙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温柔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在蒋战威眼里,只觉得心脏因那个笑而狂跳,觉得口中的山药比他尝过的任何东西都美味,甚至吃的非常珍惜,舍不得将它太快吃完。
夏熙则对自己手里的那块鲜奶蛋糕吃的非常珍惜。他向来有吃饭后甜点的爱好,可惜拾玉严格按照医生不让多吃的医嘱,只给他做了连四分之一个巴掌都不到的小小一点。
待蒋战威吃的差不多了,夏熙才提起他原本要说的事:“我有意接手城郊那家荒废的机械厂,但它以前是明帮开的,不知道是否还需要申请特许状?”
辰光帝国是银河系中典型的封建星系帝国,五百年来一直受辰光皇室及其手下贵族统治,却因日渐衰败而遭受其它帝国的侵略,开始变得四分五裂,一些联邦州纷纷独立,洛北联邦州便是其中之一。然而十年前,安平联邦州州长刘棋暗中勾结长虹帝国一起攻打洛北联邦州,老州长因此病逝,蒋战威承接父业,力挽狂澜的率领余下军队西移,成功入驻经济繁盛的德城,才慢慢变成了如今威震四方的元帅。
蒋战威带军刚刚入驻德城时,对所有正当经营的公司店铺皆未为难,只除了帮派。军队当晚就下了告令,凡是与帮派有牵连的生意,一律先查封,要拿到特许状才能重开,而这特许状只有他们元帅一人能签。蒋战威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刚刚进驻,别的暂且不能妄动,动这些个不干不净的小帮小派还算名正言顺,也能挖到油水。
这一晃已是将近七年,蒋战威便是在七年前刚来德城时,在首富夏毅天的寿宴上对夏熙一见钟情。
那时候蒋战威的根基还没站稳,夏毅天却是商会会长兼辰光帝国名望颇高的慈善家。他还有很多事要依仗财力深厚的夏家,而夏熙对当兵之人印象很差,加上元帅大人在打仗上很有经验,在感情上却一片空白,竟把喜欢藏在了心里,暗恋了整整三年才有底气告白。
“不需要,”蒋战威轻轻放下筷子,“走正常的交接章程就行。”
夏熙点点头,又道:“你把安排在医院内明里暗里的人都撤了吧。”
蒋战威抿了抿唇,深黑的眸底藏了一丝担心,“可那个狙击手还没找到,凶手的事也查不到进展,我……”
“我就是为了引凶手出来,”夏熙打断他,“你只要留个身手好又心细的人给我当几天保镖就行了,我自有安排。”
随即便一边啃着蛋糕一边假装不经意的道:“那天进病房跟你报告事情的人就很合适,因为看起来像个书生,不像军人。”
不知为什么,明明夏熙啃蛋糕的神态没变,但全身上下就是透着一种慵懒满足的猫咪模样,蒋战威望着他的眸色不由更深,下意识点头:“嗯,好。”
军人的第一条规定就是服从,陈子臻的军衔再高,在蒋战威眼里也只是个手下的兵,理所应当要无条件的服从他布置的每项任务。而夏熙那边就算吃的再珍惜,也无法避免将蛋糕吃完的结局,正意犹未尽的收回手,蒋战威却在这时将手伸向了他的脸。
准确是说是夏熙脸上沾到的奶油,以猛虎嗅蔷薇般小心的姿势,用粗粝的指尖异常轻柔的帮他把奶油尽数抹了下来。却被‘蔷薇’娇柔细嫩的触感弄的微微一僵,手停在那里半晌都没动弹。
夏熙正因蛋糕没了而恋恋不舍,看到眼前的奶油,竟想也不想便嗷呜一口将其含进了嘴里。
他身上令人着迷的矛盾体现在方方面面,比如此刻,腹黑的时候非常腹黑,呆的时候又非常的呆,竟浑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还把对方整个指腹都认认真真舔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