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思十分愤怒,拿话筒拍着推自己离开的保安。
就在这时,又一阵大风从谷口方向迅速涌来,附近山头一棵碗口粗的树咔嚓一声拦腰被风吹断。大风卷着整个树冠打着旋,朝着这个方向飞了过来。
“危险!快散开!”
一个保安看见,大叫了一声。
那个摄像不用人拉了,扛着机器丢下盛思思转身撒腿就跑。
盛思思吃了一惊,慌忙跟着跑,没想到才跑两步,高跟鞋的鞋跟正好踩进地上的石头缝里,一下被卡住,一时拔不出来,挣扎了几下,赶紧丢掉鞋,光脚又歪歪扭扭地跑了两步,脚一扭,“哎呦”一声,人摔在了地上。
边上的人都惊呼了起来,眼看那株至少几百斤的树冠被风卷着呼啸而来,就要砸下了。
“救命啊——”
盛思思尖叫。
徐恕咬牙,掉头几步冲了回来,拽着盛思思往边上死命拖了过去。
“轰”的一声,树冠砸在了盛思思刚才摔倒的地方,徐恕和她人也不见了,相继滚下了峡谷的斜坡里。
赵南箫看得心惊肉跳,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奔到峡谷坡地边上,大声叫着徐恕名字。
“我没事!我在这里!”
很快,徐恕从坡下几米开外的一片灌木里站了起来。
老王几个人赶紧下去,七手八脚把他拉了上来,跟着又把滚到更下面点的盛思思也给弄了上来。
幸好山坡下的自然环境保护到位,坡地上树枝深厚,徐恕没受什么伤,不过盛思思就没那么好运了,穿着短裙,丝袜划拉开一道大口子,左腿破了,流着血。
她大概是被吓傻了,被弄上来后,脸色惨白,两眼发直,整个人不停发抖,过了一会儿,伸手拽住徐恕,哭了起来。
徐恕一把甩开,叫人马上送她去县城医院,剩下的全都撤出工地,安排完,对赵南箫说:“走吧,回去了。”
“你真没事?”
赵南箫跟着他出了工地,不放心地问。
“真没事,你放心。你回办公室去,风大危险,你别乱跑,我去找丁总反映下情况,叫他们立马滚蛋。”
徐恕送她回到办公室,转身匆匆走了。
逛街自然是逛不成了,到了下午两点多,风渐渐停了,工地又恢复了施工。
傍晚吃饭的时候,赵南箫听大姐们说看见司机大刘开车过来了,好像是把电视台的人送回县城去。看他们的设备也都搬了上去,是不是拍摄结束要走了。
胖大姐说起来有点惋惜,关心她以后到底能不能上节目。
“那么想上,你就找小徐总啊,让他给你说一声。他和盛主持人以前是同学,关系很好的,听说上午工地里有个树被风吹断砸下来,小徐总还救了她呢。”
“倒也是。赵工,小徐总以前和盛主持人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啊?”胖大姐问赵南箫。
赵南箫抬头笑:“没,就普通关系。”
大家哦了一声。
赵南箫回来,路上碰见了徐恕,没等她问,他就主动跟她说人都走了。
“明早的飞机。”
他说完,看了她一眼,又说:“赵南箫你可别多想,早上我拉她,那是出于道义。再说了,她要真在这里出事,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赵南箫嗯了一声:“知道。”
他仿佛还是有点不放心,跟着她回到住的屋子门口,再次求证:“你真这么想?”
赵南箫点头:“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他端详了下她的表情,大概觉的她确实没多想,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看了眼身后,见任工和柳工几个人结伴回来了,小声说:“那你休息,别加班太晚,晚上我也早点回来。”说完掉头走了。
天黑下来,八点多,赵南箫和老陈带着陈松楠还在办公室里开小会,学习单位发过来的新文件,收到了徐恕的一条消息,说他回了,问她什么时候好。
赵南箫让他不必过来,说自己也很快就好,九点前就回去。
他答应了,说自己和罗竣讨论下软件进展的事,等她回。
九点钟,赵南箫离开办公室,回到住的地方。
任工和柳工大概又去别人那里凑台打麻将了,屋里的灯都是黑的。徐恕房间里灯亮着,人应该在里头。
赵南箫进屋,听到他和朋友对话的声音,知道他事情还没完,就没打扰他。
徐恕应该是听到了她回来的动静,很快给她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再过十分钟就好。
赵南箫躺在床上翻着书,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以为是任工他们回来了,没想到有人停在了徐恕门口,砰砰地拍门,声音还挺大。
“徐恕,你开门!”
竟然是盛思思。声音听起来口齿不清,仿佛醉了酒的样子。
赵南箫心微微一跳,放下书,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隔壁徐恕的通话声也断了,跟着是开门的声音。
“你怎么又回来了?”
徐恕看着门口的盛思思,惊讶,语气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盛思思白天那条受了伤的腿缠着绷带,披散着长发,面庞通红,醉醺醺的,一手扶着门框,见他开了门,人就朝他扑了过去。
“你干嘛——”
徐恕往后退了一步,盛思思扑了个空,没站稳,一下摔在了地上,坐起来捂着脸,含含糊糊地说:“徐恕,你心里对我还是有点喜欢的吧,要不然今天别人都跑,你干嘛还回来救我?”
她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徐恕大惊失色,看了眼隔壁,抬脚就要走,被盛思思一把拽住了裤腿。
“你别走!我真的喜欢你,我们真的不能重来吗……”
“我去!盛思思你别来我这里撒酒疯!你赶紧给我撒手!”
徐恕拼命甩她。
大概是喝醉了,盛思思的手劲变得很大,死死拽住,就是不放。
赵南箫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开门走了过去,对徐恕说道:“你过来!”
盛思思听到她的声音,慢慢抬起头,徐恕趁机挣脱出来,飞快地跑到她的身后,定了定神,赶紧又解释:“赵南箫你别误会,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又回来了……”
“你出去吧,我和她说。”赵南箫打断了他的解释,说道。
徐恕立刻拒绝:“不用了吧!我看她醉得不行了,你回屋去,我这就叫人来把她弄走!”
他从她后头出来,要去拿手机。
“没事,你出去吧。”赵南箫看着还坐地上的盛思思说道。
徐恕看着她:“你要说什么啊?我看还是算了吧,她都醉成那样了……”
“你听我的,出去吧。”
徐恕看着非常不愿,又无可奈何,不放心地看了眼盛思思,最后慢吞吞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说:“那好吧,要是不对劲,你马上叫我,我就在外头。”
赵南箫点头,等他出去,关上门,过去拿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对盛思思微笑道:“你应该还没醉到不认人的地步。口渴了吧?先喝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