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城里到处都是恶魔,原来世上真的有恶魔!”包工头脸上有浓的化不开的惊恐。
“哪来的恶魔,什么样的恶魔?”七藏环顾周围断垣残壁,沉声道:“还有,是谁毁了七神寺庙?”
“是恶魔,都是恶魔干的!那些恶魔生的奇形怪状,完全没有人样,还口喷烈焰与毒烟,生啖小孩,强健女人,虐杀男人,无恶不作。”包工头颤声道。
“是不是那群准备围剿我们的邪神?”侏儒凑到七藏耳边,低声道:“你打死了穆尔忒雅女神,惹得群情激奋。作为罪魁祸首,我们又成功跑路,那些无法飞行的邪神就拿里斯人出气?”
七藏沉思片刻,淡淡道:“长夜漫漫,处处险恶。这险恶不仅是极度严寒与粮食短缺,恶魔横行也是长夜灾祸之一。
我等奉圣母之命,传经东方,不就为了斩妖除魔、广传圣经,还世间一个太平?”
总之,里斯之祸与他们无关,与七神教会无关,相反的,教会还是妖邪的克星。
“那些邪神......恶魔还在里斯吗?”二丫舔了舔嘴唇,手不自觉按向剑柄,灰眼珠似腾起火焰,环顾四周,跃跃欲试。
“它们不主动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知道。”七藏缓缓摇头。
“提利昂,要不你再出去试试?”二丫期待看向侏儒。
侏儒指着自己的脸,“我这样子还能战斗?而且,你看看桑泽与瓦里斯,他们的状态比我还差。”
提利昂皮肤惨白,脸颊凹陷,眼中神光暗淡,活像在情欲园连续鏖战了一个月。
“你具体说说看,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七藏皱眉问道。
包工头先敬畏看了他一眼,又猛地打了个哆嗦,惊恐道:“您使出一招从天而降的如来神掌后? 广场与周围街区都被一层红色雾气笼罩? 凡是碰到红雾的人,都难以控制地想要......”
“各位大师该去王宫广场瞧瞧,那里还有无数滩血迹。欲望来得太强烈? 来不及发泄。
女人还好? 很多男人控制不住欲望,在脱下裤子、找到对象前,唧唧像使劲灌肉馅、最终撑爆肠衣的腊肠,血管崩裂成一条烂肉。
即便如此,欲望也没消减? 因为无处发泄,最终爆浆而亡。“包工头扭曲着脸道。
“嘶,这么恐怖?”提利昂夹紧双腿? 声音打漂? “我当时也有感觉? 却不至于如此啊?”
“你和猎狗完全失去理智,当街使用神术互殴? 忘了?”二丫鄙视道。
“但我们只湿了裤子,没有爆掉腊肠呀。”侏儒道。
“我没湿。”猎狗连忙道。
“什么湿裤子?”二丫好奇问。
“咳咳? 你年纪到了自然就明白......”在少女懵懂的眼神中? 侏儒尴尬万分,又莫名觉得有点硬。
七藏冷冷道:“提利昂,记住你们的身份!”
“抱歉,我以后会主意场合的。”侏儒真诚道歉。
又转移话题,问包工头,“昨晚死了多少人?”
“一两千,大半死在红雾中。”
侏儒震惊喃喃:“想不到欲之歌领域如此霸道,这样强大的邪神,凡人军队再多也不顶用啊。”
“掌握领域的天神本就没几个,穆尔忒雅算世上最强神灵之一,只是祂的道不适合战斗。”七藏神色凝重道。
“穆尔忒雅?”包工头面色一变,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看七藏等人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先是怨恨,接着变为畏惧,之后又茫然。
师徒几个都看到他的表情,但也没在意,因为干掉穆尔忒雅的事压根瞒不住。
更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干掉城邦守护神了。
潘托斯的鳄神,泰洛西的三头神,都被他们杀了,然后他们照样是城邦王宫里的座上宾。
“可穆尔忒雅当时就死了,领域如何维持?”二丫疑惑道。
“正因为祂死了,领域才失控。就连凡人一个屁,都能维持好一会儿,法则领域暴动持续时间更长,不是很合理吗?”
二丫嘴角抽动,无法反驳。
七藏双手合十,对着圣堂废墟里圣母的残破神像鞠躬,叹息道:“都是夜狮魔造的孽,祂若不追杀我等,我应该能平息紊乱的法则气息。”
二丫嘴角继续抽动。
她第一次发现,师傅“假面邪僧”的名号可能没叫错。
其实,按照七藏的本性,即便广场上的惨案不该由他负主要责任,这会儿也该羞得满脸涨红,毕竟,女神是被他打死的。
可七藏在离开维斯特洛前,被大-麻雀教育了一个多月。
换成大-麻雀,就该是这种反应。
“只广场就不止两千人吧,剩下的人呢?”提利昂问。
“剩下的都及时入了巷,最后像累死的耕牛一样,瘫在地上进气儿少,出气儿多。
接着,恶魔也不知哪里钻出来的,大骂......”
包工头扫视师徒几人一眼,道:“邪魔都在骂你们,寻不到你们,它们气急败坏,大肆杀戮、吞食瘫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
“这......”七藏脑筋急转,思索应对之词。
提利昂问:“你知道恶魔哪来的吗?”
“不知道,但它们似乎在找你们。”包工头坚持道。
“实话告诉你吧!”侏儒嘴角勾起一丝恶毒的笑意,“所谓恶魔,就是你们平日祭拜的诸神。”
“提利昂,你——”七藏皱眉。
侏儒摆摆手,“隐瞒他们,其实是在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