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王霞几乎从未流过泪，也从未如此脆弱过，这一刻她所有女强人的形象完全坍塌了，剩下的只是一个脆弱的小女人，哭得如此伤心，像是小孩子被夺走了最心爱的东西。

那一刻方志强几乎忍不住想要拥她入怀里，轻轻拍着她肩膀安慰她一下。任何男人看见女人脆弱心碎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惜，何况从未软弱过的王霞，此刻真的是伤心欲绝。

但是最终，方志强也只能伸出手，轻轻拍着王霞的肩膀，想让她镇定下来。

王霞哭了很久，才慢慢地停下来。眼睛早已经哭得红肿，还在本能地抽泣着。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是何华清背后捣鬼？”方志强知道，这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不如帮王霞解开这个局有效，所以他也就耐心地问着王霞。

“我跟他本来就是针锋相对，大家互相都有很强的敌意。而且，他来之前，我的团队很稳定，没有任何的问题。”王霞看着方志强，因为哭得有些伤神，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哑，说的也很慢，“你不要觉得这个想法幼稚或者说怎么样，但这的确是最真实的情况。他来了之后，才发生这种事情。”

“那也不能排除，是华谊为了打击森美，处心积虑已经布局了很久。而且华谊在森美本身就有他们的人，再加上高层人员的变动这么大的事情，华谊不可能没有关注到，所以他们也意识到这是森美最关键的时期，趁此发动进攻，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方志强皱着眉头，耐心地同王霞分析着。

王霞摇着头：“他无缘无故忽然对招商部的人员进行调整，后来我也是才通过一些内部的线索才知道，那个人很确定就是华谊一直在森美安插的眼线。然后就发生了这起出走事件。招商团队的人我经常打交道，甚至于有好多都是我招进来在我手底下升上去的，我很了解，都是比较实在的人。就算是华谊高薪挖墙脚，要让他们做出这样违反职业道德的事情，去带走品牌方，也是相当困难的，要支付的代价，也是非常巨大的。但是据我打听到的消息，华谊并没有在这方面给他们开出过于优厚的条件。再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华谊那边，有我的人，我也是从他那里知道消息，何华清跟华谊接触过。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细节上的蛛丝马迹，所以我很肯定，这是何华清为了打击我，而做出的一次叛变。”

“那你可以跟你……跟王明达去说，去让这个人帮你作证，证明这是何华清搞的鬼啊。”方志强说着。

“没有用的。”王霞再次摇着头，眼眶中不禁又涌出了泪，“一来，那个人也没有很直接的证据，毕竟他的身份很隐蔽。而如果让他直接出来指认的话，他的身份也就曝光了，那样的话，以后森美跟华谊的竞争，就更加的处于劣势了。我不能这样做，不管是为了保护他，还是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