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喜欢黄婉婷，很珍惜，也很心疼，想到她所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就会忍不住想要把她保护起来，不让她再受一点伤害。可是那样的感情，是爱吗？他现在甚至不已去想这个字眼，想到的时候，就想起李潇潇落泪的脸，以及远走时候决绝的背影。

“婉婷……”方志强艰难地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黄婉婷是个很好的姑娘，被她爱上，也的确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只是现在的自己，早就成了幸福的绝缘体，大概一生都跟这个词无缘了。

黄婉婷却摆摆手：“强子，你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会说我们是好朋友，你很珍惜我，但是我要的，不仅仅是珍惜，也不是一个好朋友的身份。而这一切，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不可能给我。”

“她说我跟你更适合，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论从哪方面来说，我跟你都比你跟她更适合。”黄婉婷看着他，幽幽地说道，“可是她忽略了一点，合适未必就意味着我爱你你也就爱着我。爱情这个东西，从来都不可理喻，并不是说两个人合适，就能够彼此相爱，我跟你就是这样。而爱情也未必能够让人幸福，甚至于很多人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可还是想要爱情，你跟她就是这样。”

“强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能她的话，她的行为伤到了你。可是你的神情，你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出卖了你，你还是爱着她的，你也不可能爱上我。”黄婉婷仰头望着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即向方志强伸出手：“给我支烟吧。”

方志强默默地掏出烟给她一根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根，两个人默默地抽着烟，忽然间他听到旁边抽泣的声音，一转头才看到，黄婉婷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个坚强的姑娘，不管经历过多少挫折和辛苦，几乎从来没有哭过，可是这一刻，却终于还是没有掩饰住自己的脆弱，终于流下了眼泪。

“婉婷，别哭好吗？”方志强觉得心都抽紧了，一个几乎从来不流泪的人，忽然间痛哭，这背后的心碎看不见，但是可想而知。他缓缓地伸出手去，最终还是拥住了黄婉婷，这也是他能给的，唯一的安慰。其实这一晚上他们是同样可怜的人，他失去了爱情，而黄婉婷则没有得到爱情。

“让我哭一次，就这一次。”黄婉婷低声说道，轻轻地靠在他肩头，流着泪说道：“强子，我跟你说这些，其实知道我跟你完全没有可能，也不会有结果，但是我还是不希望，自己到头来连让你知道的机会都没有，我也很辛苦啊……”

其实她比谁都辛苦，却最终只是这样淡淡的一句话，方志强已经听得忍不住要落泪了，只能将她再拥紧一些。“对不起，婉婷……”

“没有什么还要对不起的，我帮过你，你帮过我，我们彼此陪伴过，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该说对不起的，是爱情，它从来都不肯按常理出牌，也从来不考虑人的感受。强子，你只

是不爱我，只是爱着她，这病没有错，所以不需要说对不起……”黄婉婷喃喃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