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还是莽撞愚蠢一些比较好,那样容易对付,现在这样倒是不好对付了。
可这人啊,经历的挫折多了,终究是会成长的,城府也会越来越深。
顾修明大概就是如此,以前一帆风顺,自从逃婚被抓回来后挫折不断,折了他那不可一世的骄傲,懂得隐忍了,换上虚伪的面具。
就是不知,顾修明能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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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堂。
顾老夫人得知顾修明来了,后知后觉地想起,上次他与修文以及承章打架被禁足,已经有一个月没见他了。
许久不见,倒也没怎么想念,大概是因为对这个孙子失望透顶的缘故。
冯嬷嬷见她不为所动的样子,想到顾修明到底是世子,便劝道:“老夫人,世子爷来了,您要不还是见一见?”
顾老夫人淡声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顾修明进来,朝顾老夫人拱手作揖行礼。
顾老夫人打量着他,许久不见,这个孙子仿佛沉稳了不少,大概是因为受挫折的缘故,待看到他有点淤青的额头,诧异道:“修明,你这额头怎么回事?”
“额头?”
顾修明伸手摸了摸,似乎感觉到痛,剑眉微微皱起,转而回道:“孙儿无碍,祖母不必担心,方才去了父亲和母亲那里,给父亲母亲请安,再给母亲赔罪,母亲和善,没有跟孙儿计较,原谅了孙儿。”
顾老夫人错愕:“你去给阿瑶赔罪?”
顾修明惭愧地低下头,悔不当初道:“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孙儿一直都在反省自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不敬长辈,还污蔑长辈,实在羞愧难当。今日禁足期满了,便到母亲跟前请罪,求母亲原谅。”
听罢,顾老夫人又惊又愕,没想到这个无药可救的孙子,竟也有悔悟的那一天,那额头上的淤青,肯定是给阿瑶磕头赔罪留下的,能把额头磕出淤青的,那肯定不是敷衍了事的,看样子是真的诚心悔过了。
顾修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扑通跪下,满怀歉意道:“祖母,其实孙儿还欠您一句对不住,您对孙儿寄予厚望,可孙儿任性妄为,让您失望了,愧对您的期望。”
言罢,他‘咚咚咚’地给顾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
顾老夫人见状,忙道:“修明,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顾修明应声,缓缓站起身来。
顾老夫人看到他额头都出血了,方才那三个响头磕得那么响,如今怕是头眼昏花,登时就心疼了,到底是疼爱了多年的孙子,她见不得孙子这般,对冯嬷嬷道:“去,取一些药过来,给世子爷上药。”
冯嬷嬷应声下去。
顾老夫人又看向沉稳了许多的孙子,越看越满意,脸上露出慈祥的笑意,语重心长道:“修明,年轻人难免有犯错的时候,你知道错就好,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可别再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