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兴翌日清晨退了高热,可到了中午又重新发起高热,又过了一晚上,他的高热才彻底退下,一副无精打采,病殃殃的模样躺在床上,嘴里还嚷嚷着自己没事,现在就要启程,去参加灵山书院的考核。
他这一举动,可把心疼宝贝孙子的孟老夫人给心疼坏了,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又是一顿安抚,才将他暂时安抚好,一转头,看儿子不顺眼,又劈头盖脸一顿骂。
孟冬远好好的受了无妄之灾,心里憋屈得很,逆子病了不能参加考核,都能算到他头上,说他就知道跟小妾厮混,不够关心孩子,才导致孩子病倒。
招氏听到婆母在骂丈夫,她微不可察地勾唇笑了笑,这挺好的,他们母子有矛盾,她继续在丈夫面前一套,在婆母面前又另一套,届时就算丈夫告状,婆母都不一定信。
听到婆母即将歇火,招氏才从孟承兴的房中出去,到了外间,她连忙道:“母亲,这也不能怪夫君,现在天气热,孩子贪凉,不小心着凉也正常,夫君他也不希望承兴在关键时刻病倒的。”
孟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你就惯着他,也难怪他会得寸进尺欺负你。”
孟冬远:“?”
这到底谁欺负谁?明明受欺负的是他,得寸进尺的是招氏,现在怎的成了招氏惯着他?
招氏柔声道:“母亲言重了,夫君没有欺负我,我嫁进孟家以来,也没受什么委屈,吃穿用度都没缺过我的。”
孟冬远没好气地瞪了招氏一眼:“招氏,你不去戏班子唱戏,可真是屈才了!”
招氏茫然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又垂下眼眸,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孟老夫人抿嘴,她这儿媳妇是真的温柔贤惠,以夫为天,但在她儿子面前,性子也太柔弱了些,不过也挺好,比董氏那狐媚子好太多,听话又乖巧,且还能镇得住下人,底下的人都不敢冒犯,这一点深得她的心,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好儿媳妇。
她出言道:“好了,再如何不想发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不追究了,你们都回去吧,承兴这儿有我就好,反正我也没别的事要忙活,留下来再开解开解他。”
随后,招氏跟着孟冬远离去,出了孟承兴的院子,无人之时,招氏立即昂首挺胸,加快了脚下步伐,将孟冬远甩在身后。
孟冬远冷哼一声:“这才走到哪儿,就装不下去了?”
招氏脚步一顿,转身看他,神色淡然:“夫君,吃亏还没吃够?”
孟冬远气结:“你……”
招氏没再搭理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孟冬远气得牙痒痒,这女人可太会装模作样了,他告状两次,母亲不信他也就罢了,还每次都把他训斥一顿,他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