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梁申和叶川柏都是从未听过,自然是觉得新奇万分,听得专注。
直到老铁说罢,梁申才发觉叶辛夷一直没出声,转过头来,却是皱起眉,“你怎么了?”
原是叶辛夷不知为何,竟是煞白了脸色,双眼更是有些空洞,那模样,怎么瞧都有些不对劲。
老铁和叶川柏亦是关切望来。
叶辛夷却已回过神来,木着脸色道,“没什么。好了,这会儿也开了眼了,应该可以安心跟着我师父学了。师父,耽搁了许久了,咱们开始吧!”
之后,叶辛夷好似一切如常,并再无什么异样之举。
只除了,她今日格外的沉默,也格外的用功。
老铁都是诧异,他交给她的心法,她居然已经自行领悟了大半,不由感叹了一番血脉的神奇。又给她点拨了一番,她略有所感,之后便是趁着他教导叶川柏和梁申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练起来,好似不知道疲倦一般。
梁申和叶川柏见着,心里感叹,却也愈发用功不提。
俗话说得好,本就比你厉害的人,比你还用功,那还了得?
若是再不够用功,那便永远都追不上,还会落得更远。
只是,这样一来的后果,便是第二日,梁申和叶川柏一动,便是疼得龇牙咧嘴,四肢都好似被人拆了又重组一般,全然不似自己的了。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倒是老铁在边上看着几个孩子用功的模样,忍不住自得地捋着他颌下花白的胡须想道,他头一回教授人习武,便能让几个娃儿这般信服用功,看来,他以前实在一叶障目,如何便没有发现自己竟有为人师者的天赋呢?
回到家中时,夜已过半。
小院内静悄悄的,叶川柏方才还精气神儿十足,这会儿却有些蔫蔫的,脚步都有些拖着,若非在叶辛夷面前强撑着,只怕立时就能倒地。
只是,这强撑也是有极限的,到了自己家,便是再也忍不住,径自便冲进了房里去。
叶辛夷叹息一声,却是转头进了灶房,点燃了火,烧起了水。
这些事情,她如今做来,已是驾轻就熟。
坐在灶门边,望着灶膛里跳跃的火焰,她的双眸微微有些迷离,想起的,自然是方才老铁口中的穿琵琶骨之痛,从旁人口中听来,再可怖,也只能想象,到底有多痛,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可,如同老铁所说,痛还不算什么,那种有力使不出,连前程命运,也只能任人宰割的无能为力之感,才是真正煎熬。
那种滋味,尝过一回,便决计不想再有一回。为此,只能让自己不断变强,强,再强,更强!
“这个时辰了,还烧这么多水?”
正在晃神时,却听得一声问,有一瞬间,叶辛夷几乎被惊得从灶门边儿跳起来,好歹是忍住了,但还是变了变颜色。
抬起头来,才发觉自己方才出了神,竟是半点儿没有察觉到叶仕安何时出了门来,又走到了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