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追那个阴鸷狠厉的刺客?呵呵!然后呢?”
光明教皇普莱克斯看着被细细的锁链捆锁在墙壁上的安科拉尔,温和的微笑着说道:“然后你就会杀死他,拿到女神的遗物,利用遗物上的神性感悟真神之力的奥秘,跨越高位阶的天堑成为‘冕下’?”
“再然后你也许会来找我,跟我讨论一下教皇的王座到底该谁来坐,对吗?我亲爱的安科拉尔兄弟?”
安科拉尔回想起了很多的往事,脸上刚刚出现的一丝红润再次消失,恢复成了煞白带青的僵尸脸。
“不,我只是想......回到过去的样子......”安科拉尔说了一句违心的谎话,不管普莱克斯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不信。
“嗯!如果只是想回到过去的样子,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安科拉尔麻木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圣塔上面的东西我们是故意让人拿走的,你差点坏了我们的好事。”
“什么?为什么?”
安科拉尔震惊的看着普莱克斯,心中飘过种种阴谋诡计的版本。
“我接到了神谕,圣塔上面的神灵遗物可以把我们引到.......女神的身边。”
“普莱克斯,你要干什么?”安科拉尔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是我要干什么,而是你要干什么。”
普莱克斯嘴唇哆嗦了两下,但是依然微笑着说道:“你去找到那个刺客,然后跟着他找到女神,看看‘她’现在怎么样。”
“你特么的疯了!老子不干!你以为我还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傻瓜吗?还会被你的蛊惑迷了心吗?”
“我呸!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安科拉尔一嘴唾沫喷了普莱克斯一脸,但是身为教皇的普莱克斯却没有愤怒的杀了他,而是歪着嘴笑道:“这......可由不得你!”
普莱克斯从腰间摘下了一根纯白色的短杖,短杖上开始凝聚起一点炽亮耀眼的光芒,强烈的神性气息刺激的密室内的几人都皮肤刺疼,卢帕特直接忍受不了退了出去。
“我用神灵的力量恢复你的实力,你把自己的所有奉献给神。”
普莱克斯把手中的短杖当做了画笔使用,那一点炽亮的光芒就如笔尖一样在安科拉尔胸口上画出了细密的符文。
“哐哐哐”
“不,我不接受光之符印!混蛋......普莱克斯你个混蛋......”
安科拉尔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做过光明大骑士长的他自然明白普莱克斯正在对自己做什么。
普莱克斯用真神之力在安科拉尔身上镌刻“光之符印”,可以极快的提升、恢复他的实力,但是同时也会在安科拉尔身上烙下普莱克斯的意志印痕,对他形成强烈的挟制,并且透支他的生命。
而且这种“光之符印”还会阻碍安科拉尔对于真神之力的自我感悟,把他通往高位阶的道路直接斩断。
第二点才是安科拉尔最不能接受的,他二十年来都在隐忍的寻找突破到高位阶的途径,深深的执念已经扎根在了他的生命之中,现在却被普莱克斯全毁了。
这就好似对于某些人来说,以生命要挟他们的效果并不好,但不让他升官发财就是要了他的亲命。
安科拉尔的嚎叫声越来越凄厉,挣扎越来越激烈,但是光明教皇普莱克斯却始终保持着微笑,手中的短杖稳定的在他那干瘪的胸口上绘制着一个由细密花纹组成的光明十字星,好似一个画家沉迷在了自己的画作之中,浑然忘记了其他。
曦光教宗伊斯梅尔都看不下去了,转身退出了密室。
很久之后,密室内的嚎叫声停止了,而被锁在墙壁上的那个“僵尸修士”,也变成了一个高瘦精悍的中年人,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沉稳浑厚,比之前强大了许多。
但是他没有一点点的高兴,而是眼神麻木的看着前方的普莱克斯,有气无力的吐出三个字。
“我恨你!”
“你恨我?当初神灵没有选择你,那么你就不该再妄图成为冕下,《光明圣典》有严苛的律令,真神之力是神灵的恩赐,任何个人都不能自我寻取,你是铁了心要做一名光明的叛逆吗?”
“回归光明的怀抱吧!我迷途的安科拉尔兄弟!”
普莱克斯轻轻的念起了咒语,安科拉尔胸口的十字星亮起了流转的光芒,暴躁挣扎的安科拉尔缓缓的安静了下来,疯狂的眼神渐渐的回归麻木,比僵尸修士的时候还要冷漠空洞。
“你先去北方的都伦城找巴勒霍尔,然后等待他的指令。”
安科拉尔抬起头,空洞的眼神看着普莱克斯,麻木机械的说道:“为什么要等到都伦城,我现在出去把他找出来,不是更好?”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去执行命令吧!”
安科拉尔身躯一震,几根细细的锁链被他扯断,低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密室。
“原来女神在暗夜之域,呵呵!”
安科拉尔麻木的瞳孔中,有一丝疯狂在悄悄挣扎。
.........
.........
高高的吊灯架上点燃了十几根蜡烛,奢侈的燃放着明亮的光芒,配合着吊灯下面的小小餐桌,营造出了一个浪漫的晚餐环境。
夏尔的左边坐着法妮郡主,右边坐着丽娜尔表姐,两个从来都是不对付的美丽女子甘心共同坐在夏尔的两边,安安稳稳的吃一顿饭,也确实符合“浪漫”这个词的意境前提。
但是此时三人所说的话却不是卿卿我我的情话。
“我本来想去佛伦斯驻尼兰公使馆传讯回纳赛尔,但是却收到了国王陛下紧急传递过来的消息,北方长墙那边应该是出大事了,教会已经提前知会国王陛下,要求他组织佛伦斯的贵族私军,准备去北方参加战争。”
法妮忧心的顿了顿,继续说道:“教会暂时没有确定这一次的征召规模和范围,但是应该远远超过上一次,上一次至少征召了超过三十万人前往北方长墙.......”
“嗯,上一次战死了多少?”夏尔很淡定的问道。
“........”
“超过二十五万,但是战死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被充数的农夫,所以这个数做不得准。”法妮微笑着说出了一个数据,但是笑容已经不是那么的自然。
夏尔点点头,宽慰的说道:“不用担心,我还不见得会去北方长墙呢!”
“这事儿估计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