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磊见是素云,一件青色的里衣披上,自遮住了伤疤,柔声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伸手将她揽过,素云推开那触感细腻的结实的胸膛,“外面有小童说定远侯府来人了,他们定是为了今日码头的事情,怎么办?”
“怕了?”陆磊气定神闲的将她重新拥入怀中,只弯腰一下,便揽住她的腿弯,将她抱入那青色的帐子里。
“这是我原本的住宅,不晓得你要来,什么都太简陋了些,明日便让如意她们陪你去采买,你也随便逛逛这东京城,可好。”
语气温和,却紧紧的抱住她,素云只觉得一股熟悉的药香味就扑面而来。
“可是你身上的伤......”
陆磊掀开同色系的青色被褥,将她蒙在那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噙住她朱红色的唇,狠狠的啜了几下,低低叹息了声,“乖乖儿,先饶了你,待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一番话说的断断续续,用他又冒出头的胡茬子摩挲着素云的鬓角一会子,转身就套了棉袍子撩开帘子出去了。
赵府无疑是富贵的,那赵老爷便是在乡野的隐居,却也有那建造的舒适的宜居,也有那婆子丫鬟服侍着,山珍野味的供着。
此时那平日打扮朴素,却依旧富贵的赵老爷,正坐在在冷清的祠堂里,对着一排的祖先排位,手里抱着一个排位,老泪纵横,“青松被我送去了那宫里,父亲对不起你啊,莫怪父亲狠心,青松若他不进去宫里,咱们家也保不住他了,父亲只能狠了心去搏一搏......”
“你能为了那妖女一走了之,为何不能为了她,把青松照顾好呢?”
“你们这对鸳鸯倒是如了意,可怜我青松,小小年纪就要担起这个府里的一切,叫我如何不心痛啊......”
赵老爷抱着一块牌位,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泪也流个不停,全然没有乡间的温文尔雅,他此刻只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父亲,忍痛舍弃了孙子的祖父。
“赵家,竟如了那个老道的话,绝户了呀!”
说着怀里的牌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赵老爷弯腰去捡的瞬间喉头发出“嗬......嗬.....”
随即倒在了那牌位旁边,浑浊的眼睛久久没能闭上,却有一滴眼泪缓缓的划过眼角,掉在了花白的头发里......
夜暗了下来......
“赵老爷没了。”
“发现时眼睛都闭不上。”
“哎!”
“都是可怜人!”
素云没有等来定远侯府找茬的消息,却等来了赵老爷人没了的消息。
“那赵老爷,他,怎么会......”素云正在整理着陆磊以前的衣裳,看的出来,陆磊以前对于衣着并不讲究,将那洗的发白的破洞的都归置在一起。
她站直了腰,对着如意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声音清冷,如意突然觉得素云这时候像极了陆磊的样子,让人有些发憷。
“夫人,赵老爷昨晚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