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在哪里?”封静看了这般的景象,哪里会不懂。
他拍桌子跳过来,站在卫娘子的面前,大声的喝道!
二墩子忙将卫老爹和众人都赶去了后院,两个小子和阿月都吓呆了,一丝声响都不敢发出来。
陆凡,是那个大点的孩子,却苍白着一张脸,将店门关好,那窗台的板子也下掉,才匆匆的往后院去了。
二墩子倒是多看了他几眼,随后就守在后院的小门处。、
“呜呜呜呜......”卫娘子只不停的哭。
封静怒极了,他没见过几次这个卫娘子,只一想到自己竟然和这个人擦肩而过,错过了妹妹的信息,便悲上心头,将一个凳子贯在地上,那凳子顿时四分五裂。、
“给我说实话,不然你的下场,就如此凳。”
卫娘子像筛糠一样颤抖着,却原来。
那时的赵公子确实中了毒,却偏偏不顾姑娘的劝,非得要与那金人决一死战,还留下一块玉佩,道:“若是个儿子,便去那赵家寻个名分,若生个女儿,就去铺子里凭玉佩拿了钱财,自然能风光一生。”
便踏马而去,走的那日还是艳阳高照。
后来赵公子失踪的消息传来,姑娘敛起了悲伤,拿了布巾裹了肚子,拎了把匕首,摸了黑脸就出门寻人。
还未出门,便被一群金人给掳走了,那金人却是个懂官话的,虽然她大着肚子,依然很喜欢她,扬言要将她纳回去去做那第十八个夫人。
金人打了胜仗自然是得意非凡,临着说雪停了,就要拔营回去,那天也是这样的冰天雪地,姑娘着急了,就带着她散尽了钱财,贿赂了那人身边的女子,那女子本就妒忌姑娘,自然巴不得她离开。
就这样趁着大雪纷飞,金人喝醉了,两人偷偷摸摸的跑了。
两人在雪里不晓得走了多久,人都要冻木了,最后不知怎么的,走到了山崖处,滚落了下去。
也是运气好,滚落在了一个山脚下的尼姑庵,阿雯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猫儿一样的小姑娘,和一枚玉佩。
悲悯之色的主持告诉她,那姑娘已经了无牵挂的去了,叫她将这孩子带去,自寻了活路去。
就这样,阿雯带着孩子,每日熬了米汤,这孩子也是命大,就这般的活了过来。
春暖花开的时候,阿雯叩别了尼姑庵,带着才会吐泡泡的素云,没钱不知道路,也不识字,白日里不敢露头,也傍晚悄悄的问了有没有回东京的船。
便遇到了卫老二,卫老二看她一个寡妇带娃不容易,时常接济她,两人慢慢的走在了一起,这时候有传闻说赵家的公子早就没了。
索性死了心,便当这素云是自己的孩子,跟着卫老二回了松山镇。
素云是姑娘留下来的名字,意思是让她做云一样的女子。
“那陆娘子却是我的女儿么?”那人苍白着一张脸,死死的抓住桌角,颤抖了许久,都没有站起来。
泪慢慢的涌上来,怪不得,怪不得这么熟悉!怪不得啊!
一眼就让自己感觉到温暖的女子,一眼就让自己听从她意见的女子,竟是他赵亭林的女儿,本该荣华富贵一生的女孩子,却长在那僻静的小镇下,本来大大方方策马扬鞭的女子,却躲在那陆磊的身后,怯怯的望着他。
还要每日里在这小铺子与这麦粉打交道,做着这三文钱一个的馒头,他有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