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陆磊新上任的日子里,应酬了几日的道贺,便唤了刘元来,将这迎来送往的一众事宜,全权交给了刘元和卫妈妈,她只带着春风和如意,前去南郊的宅子里去看望春雨。
那日庄子一别,卫妈妈在含糊的说了春雨挨了三十棍子,便没有了后续,她总的心头有些不安,也没说什么,只叫刘元安排了马车,直奔了城南的宅子里。
如意一路上像个鹌鹑一样的,只缩着头,一声不吭。
春风一直坐在车辕子上,也半点声响都没有,她一贯的表情,素云没有觉出异常来,只问如意:“如意你今日怎么了?不舒服吗?”
“大娘子,我,我没事,我好好的。”如意轻声的道。
她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夹杂着呵斥的骂声,隐隐约约的唱着:“君去千里遥,妾心如乱丝绕,日日思君归,君归期路遥遥......”
声音呜呜咽咽的,缠绵悱恻,素云便想连开小窗的帘子去看,如意只挡住她的手,摇摇头:“是那如春楼的妓子,被一个过路的恩客骗了所有的家当,疯了,每日都要再次唱上一会子。”
素云坚持掀开帘子,就看到一个女子蓬头垢面的坐在墙角处,被人指指点点的,只面无表情的只来来回回的唱这那几句。
对如意道:“她没疯,只是执拗过了,给她银子也保不住,每日送几个馒头给她吧。”
心情沉重了一些,随即便闭上了眼睛,对如意道:“春雨出什么事了?”
“她......她......”如意一向直言直语的是个爽利的性子,只今日一说要去城南的宅子去寻春雨,便缩头缩脚的像只鹌鹑,素云只心里有些猜测,不敢去想象。
心里隐隐有个念头,莫非春雨被打的狠了不成。
南郊很近,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
冬日里的宅子有些萧瑟。
“春雨呢?”
素云淡淡的站在春风和春雨往日的住所,里面不过的一间小小的一眼就能望的头的房间,并排摆了两张床铺。
两张床都是久未睡人的模样,被子叠的整整齐齐靠着床的里侧。
那婆子看了看春风的脸色,道:“春雨姑娘,去了庄子上去养病了。”
素云随即道:“哪个庄子?”
“随阳镇的庄子上。”那婆子后退了几步,只诺诺的。
“哦,那走吧,去随阳镇。”素云心里头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春风,你来驾车,走!”
她行了两步,不见后面有动静,便扭过神来,指着春风道。
春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也缓缓的伏了下来,半晌不见动静。
如意也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大娘子,春雨伤了腿,暂时没办法服侍您了,你就让她好好的修养吧。”
“不是说打了三十棍子,怎么会伤到腿?”
素云默默的抬头,树上一只小鸟正不停的蹦跶来蹦跶去,活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