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儿看书正入迷,突然一个摸过汤婆子的手,抓住他,他平静的抬起头看到是梅子箐,就笑笑:“祖母累了一路了,怎么还没去休息?”
梅子箐一看梁哥儿,顿时眉开眼笑:“我的乖孙,就是孝顺的紧,阿祖年纪大了,没有那么的困顿,就担心你娘照顾不好你,阿祖要亲自过来看看才安心的,你看看,穿的这般单薄,也远着那火笼子,可把阿祖心疼坏了!”
梁哥儿看着一脸无奈的素云,忙将书,往桌子一放到:“还是阿祖心疼我,我今日便歇在阿祖的偏屋里吧,阿祖你那里火笼可够,可别冻着你了。”
“我的乖梁哥儿,走走走,去阿祖那,你娘倒是孝顺的,我哪里火笼子多的是,刘管事已经在烧地龙了,咱们梁哥儿肯定比这里暖和。”
梁哥儿朝着素云一拱礼,“阿娘,我先去祖母哪里了,您也早些歇息!”
看着一老一小带着婆子,踩着薄雪的青砖,出了院门,素云才叹了一口气,转回了屋子。
林晴照捂着嘴笑:“你婆婆,恐怕只有梁哥儿能拿捏住了,真是梁哥儿若放个屁,她就觉得喷香无比!”
素云见她说的贴切,又一想婆母平日里的作为,也一起捂着笑了。
梅子箐自从前些年与陆大郎闹翻了,陆大郎也彻底的心死了,来的时候就跟陆磊打了商量,将潘文雪散了去,找个好人家嫁出去。
刚下了船,自己就跟了老樊去了陆磊以前染院桥的小院里住了。
梅子箐和陆大郎两人已经形同陌路,各过各的日子,现在梅子箐最大的盼头就是梁哥儿,所以梁哥儿就如同她的一根稻草,便是陆磊说的话都不中用,非得梁哥儿重复一遍,梅子箐才听了去。
别看梁哥儿平日话少,一副老成的样子,每次一到梅子箐找素云的茬的时候,便三言两句,将梅子箐哄的晕头转向。
素云听了林晴照的话,也笑个不停,拍拍她道:“你个促狭的,莫要打趣梁哥儿,我婆母刚刚不是说了,我梁哥儿确实是孝顺的。”
“好好好,梁哥儿确实孝顺,不然能三言两语的将你婆婆给带走了,若带不走,不晓得又要挑你多少毛病出来数落呢?”
两人谈笑了一番,卫妈妈来报说王公子来接人了。
忙将人请了来,王洛是个瘦高的男子,见面先感谢了一番,就要带人告辞。
林晴照羞红了脸,也小声的一起告辞。
素云忙吩咐卫妈妈先上了一桌菜,然后再将林晴照的箱笼和行礼都收拾好。
王洛客套了一会,和林晴照二人边用了饭边问了一圈,才携手乘坐陆府的马车,去了自己租赁的小院里。
刚刚送走了这对小夫妻,陆磊也顶着鹅毛大雪回来了。
道:“家里的柴炭可够,这样的大的雪,只怕路都要封了,普王那边正吩咐人去检查房顶和路况,本来说是休沐的,恐怕我明日也得跟着去了。”
素云忙道:“马车可还行的?我明日还想带着梁哥儿和朵朵去我阿娘哪里一趟呢,这一走就是六年,梁哥儿和朵朵还没有见过外祖呢?”
陆磊已经净了脸,换了一身常服,“城防司的人,已经安排下去了,各个路段都有安排人去扫雪,明日晚些出门便是,梁哥儿呢?”
“梁哥儿去了婆母那里,朵朵晕船,涂了药油,现在还睡着,让妈妈留了饭,看她几时能醒过来。”
今日刚到,两人便闲聊了片刻,就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