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突然窜出个东西,抓住他的小腿,玩家低下头,看到水里一双红色的眼睛。一对上那双眼,他的眼前便模糊起来。
就是这个瞬间,水里的人扯着他两脚将他直接拖下去,玩家吓了一跳,本能挣扎,下一秒一大波咸腥的海水灌进喉咙里,他明明会游泳,此时身却像是废了。
水面上露出任逸飞半个脑袋,红色的眼睛平静地盯着他,显得那诡异又凶险。
“你!”社畜玩家十分惊慌,他看着水面上格外邪气的任逸飞的脸,张嘴吐出一圈泡泡:“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他终感觉到不对劲。
社畜玩家立刻去摸自己其他的道具和鬼卡,却什都摸不到。他的狠狠一沉,事脱离控制了。
“你找了我那久,不知道我是谁?”
找了那久……社畜玩家的眼睛猛地睁大:“是你?”
任逸飞将手放在他头上,直接摁下去,摁进了水里:“下辈做个好人。”
玩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身边出现了一群幽灵,嬉笑着包围他,还有一个狰狞的骨头架拉扯着他,往下拖动。
玩家挣扎起来,一脚踹开骨头架,力道之大,直接踹散了。
骨头架被踹入海深处,黑洞洞的眼眶盯着这里。幽灵却一下散开。
“草。”他骂了一声,朝着海面游。
然而眼前漆黑海面却是越游越远,不多时,他就感受到了一股窒息的感觉。
“怎回事?”看着四周围漆黑环境,社畜玩家终明白了,然而为时已晚。
湿漉漉从水里爬上来的任逸飞将有人都吓到了,他们上一秒才看到他拖下一个人,这会儿觉得他就是讨命的水鬼,吓得一哄而散,飞似得逃走。
“别找我,别找我!”
任逸飞伸伸手,指尖滴落许多海水,他叹了口气,张嘴吸了一口气,又朝水里走去。
这一次入海,什事都没有发生,他顺利将木桶和猫抱回来。
任逸飞看看自己的手,这个社畜玩家了吧?在他的手里。
“诶。”肩膀上的疼痛断了他的矫。
“没钓到鱼,还落得一身腥。”任逸飞里唉声叹气。
对外,他的表还处在第一次‘杀人’的木然中。
虽然那个玩家该,但他才杀了人就一脸没事儿人的样,也不太正常。以有点理冲击是应该的。
好在之前有射钉枪底,他也不用太过夸张,有那点意思就行了。
说起来,要不是掉下水一次,他还没有这样的发现。
下水后看到的环境,简直就是第一夜的翻版,再加上那些人的呼喊,一个暴风夜船断裂沉海的故事立刻出现在眼前。
这个副本的键提示,已经很直接地拍在他脸上。
湿漉漉的任逸飞一路走到门口,疯大爷还坐在那里,喃喃自语。他走过去半蹲下:“你不进入,是因为‘星光’会沉船?”
疯一下抬起头:“星光?星光……”
“你是谁?船医?”任逸飞又问。
他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光,他站起来:“谢谢你。我差一点忘记了它,我该去找它了,星光……”
疯大叔第一次跨过星光庄园的门槛,朝着里面冲过去。
npc们都当他是疯,有玩家若有思。
他看着门口的地图,如果说星光庄园是船的化身,那庄园老板岂不就是船长?里面的职工是船工,而他们这些不速之客就是游客。
庄园里墙角生出藻类,也能侧面验证这种可能性。
星光庄园是船,有了这个大前提,再看看其他线索。
不能吃的那些冷库里的高级食材,沙堆里的一大片吃鱼酱专用贝壳勺,有专门的小提琴师,有几百个乘客。无一不在说明,这是一艘客运的游轮,且是比较大型,也比较豪华那种。
“鱼腹藏尸,鱼腹……鱼,船,鱼……”他抹了一脸,眼神微微发亮,找到那根线头了。
任逸飞回到蘑菇屋准备换衣服,他一身湿漉漉的,不适合直接去餐厅找人,而且伤口有点麻,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蘑菇屋没人,不知道那些人都去了哪里,但任逸飞还是选择在杂物间换衣服。
“你会儿,爸爸一会儿再你找点吃的。”他蔫儿蔫儿的黑猫留在外面,整张脸都是惨白的。
箭头必须取出来,才能包扎伤口。但是拔/来不行,倒刺对伤口的破坏性太大,会导致大出血,绷带都救不回来。
现在有一个办。
任逸飞咬着牙清理了断箭上的木屑,使得断裂面平整光滑。
他咬住旧衣服,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按住断箭,猛地压下,箭头刺穿了后背。
“唔……”有痛苦的呻/吟都被压在口中,他咬着旧衣服,身上冷汗直冒,每个肌肉都颤抖着,手指也在颤抖。
一鼓作气,他将手臂伸到背后,握住那支穿透后背的箭头,直接拔/出。
“哈……”
三角形的箭头,开了血槽,血污之下有些发紫,上面的血液也特别暗。
任逸飞张嘴无声喘息,他手一松,箭矢落在杂物里。
“有毒……”他的预感成真了,对方在箭头上涂抹了毒药,不过应该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或许是就近用山上毒草制作的。
萨曼进来看到木桶里的黑猫,就知道‘顾星野’在这里。岸边发现的事他刚刚知道,也知道那个玩家已经被反杀。
玩家们讨论这个npc,好奇他是怎从水里逃生的,萨曼则担他的伤口,他身上刚好携带了一些伤药,那是之前准备的。
“顾星野?”萨曼听到杂物间的动静,也没开。
里面的任逸飞正双手撑着墙壁,肌肉紧绷头低垂,露出修长的脖。
他的后背开了一个洞,暗色的血液划过曲线优美的脊背,绕过山丘和峡谷,顺着笔直的大腿流下。
忽然任逸飞侧过头,湿润发红的眼角,眼尾上挑,那弧度像一锋利的刀,狠狠刺中萨曼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