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血腥味实在是太浓, 不行,受不,好想吃。
他捂着自己的嘴唇, 手指摸到尖牙,那是身体需要进食的信号。
这些人是有病吗?为什么总和他的食欲过不去?
任逸飞控制着自己,想要离开, 然这时其他狩猎者已经过来。
忍着强烈的饥饿感, 任逸飞直接朝着门口/射/两针。
来的是两个狩猎队成员,第一个针就倒下,第二个似乎有些抵抗力, 没有马上昏迷, 还留着力气。
“你怎么?”这个麻醉针的npc难以置信, 他是个新人, 在他的概念里,猩红女巫是怪物,怪物怎么会人类的工具?且还这样熟练。
任逸飞不给他机会,他走进黑暗里,低头咬住这个npc的脖。npc被活活吓晕过去。
“恶……”才吸一口, 他就受不地吐出来,对方的血液里也有那种针对他的药物。
不能吃,任逸飞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心口刀的家伙和被一刀割喉的家伙。
血腥味变得十分浓郁,这个不知道沉眠多久的大楼各处都在发出细细微微的声音。
人类的血液对怪物有特的吸引力, 当下面的人发现大楼里有小怪物蠢蠢欲动, 他们的表情都不太好。
上面一定发生什么事,可能已经有队员牺牲。
“所有队员,回复!”队长对着里面的人说。
幸存的队员开始回复,还有那个心脏刀受伤的人, 他是副队长,跟他十来年。他艰难地报告他们楼层的情况。
“在、在第五……第五层,有两人,重伤,有……”
狩猎队的队长听着他下属力的声音,他的眼睛也红。
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只是深吸一口气:“目标在第五层,已经击杀击伤我们四个兄弟,大家注意安全。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狡猾的怪物。”
一个队员已经回不来,还有一个也将……
队长抬头看着大楼:“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必须活捉猩红女巫,否则一切牺牲都将毫意义。”
被抹脖的人已经死,倒是心脏被扎两刀的人还苟延残喘。
任逸飞看着满地的血液,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红色,他看见的也不再是五彩斑斓的世界,是黑红的。
红的是血,黑的是血以外的其他所有东。
副队长还活着,他还在想办法。
对于猩红女巫会使用麻/醉/枪这件事,他并不意外。连猩猩看次都能学会,何况这个智商和人类二的怪物?
他吃力地呼吸:“猩红女巫,我知道,你一定能听懂我说话,毕竟你本来就是人类。”
本来就是人类?任逸飞停下脚步,虽然这件事他已经从实验室负责人那里知道,是他不介意两边对比验证一下。
“还记得,送你这身衣服的人吗?”
这身特的红斗篷么?
一个片段闪过任逸飞的大脑,他好像个故障的机器,接收到一段不属于自己的信号。
片段里有一个模糊的影,把他推进黑暗:“快走,永远不要再回来。”
那个人转过身朝着光亮处跑去,走步,枪声起,影倒下去,血沫飞溅,把光染成红色。
猩红女巫看着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似乎凝视着他,他的眉头微微往上拉扯,嘴唇开启,措、茫然,还有悲伤。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复杂,动物绝不会有的复杂。
副队长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猩红女巫,一个怪物的身上,看到那种难过到让人心悸的表情。
“不是说,转化成功的小怪物,已经完全失去人吗?”副队长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心凉,寒气灌入身体。
“你记得她?”副队长试探地问。
“她,死。”猩红女巫张开嘴,声音沙哑,好像久没有说过话
任逸飞的手指轻轻碰到衣服上逢着的‘百眼筛’,他再次看向副队长,依旧是充满食欲的血红色眼睛,却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一样,茫然。
副队长因为这个眼神触动,他忍不住开口:“那个人叫方丽。”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苦笑着。一只麻醉针从他手里掉下来,他准备拿来伏击猩红女巫的,这时候改变主意。
“你有点像她。”其实副队长已经记不得她的长相,是这个时候突然觉得有点像。
副队长闭上眼,一副等死的样,也不开口。
任逸飞看副队长一眼,转身离开这个屋。副队长十分诧异,眼睁睁看着他扶着墙壁慢慢走出这个房间。
变成血红色的眼睛,说猩红女巫对食物的渴望已经到达极点,可是他却离开。因为副队长提起一个人,这个小怪物选择违背自己进食的本能。
这若不是‘爱’,那能是什么?
副队长的手指握成拳。
“队长。”副队长接通狩猎队队长的信号。
“怎么样?”狩猎队队长的声音传来。
“猩红女巫,的是怪物吗?”副队长断断续续的,发出疑问。
那边沉默久,久到副队长以为自己会带着这个疑问进入地狱。狩猎队的队长终于说话:“他只能是怪物。”不管他是不是,他都必须是。
“我白。”副队长的嘴里吐出一口血,永远地闭上眼。
“喂?喂!”
任逸飞跌跌撞撞走在走廊里,他还有点迷糊:那个片段是这个角色的某个记忆?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
“唔。”他摸摸自己麻醉针的地方。
那种药剂的效果已经消失,是饥饿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的东,只有血液。
食欲在燃烧他的理智。
“左边的人注意,猩红女巫正往九点钟的方向走。”
一个狩猎队的队员一手按着耳机,一手拿着麻/醉/枪,他贴着墙,走的小心。
九点钟方向,应该就在这附近,这个队员越加谨慎。
“咕噜咕噜咕噜。”
“谁!”队员拿灯扫过去,是墙壁?不,声音是从……他直接抬起头,就看到走廊天花板上面贴着一个红色的影,半边身体挂在吊灯上,双手撑着两侧墙壁。
抬头的队员看见一双红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