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桌子上翻开的日记本, 再看一眼发怒的钟父,任逸飞打了电话:“来个人,把们的客人请出去。”
保安队长出现了, 几个膀大腰圆的‘扶’住钟父,钟父眼睛都瞪圆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任逸飞挥挥手, 一句话没说, 是嫌弃的意思是很明白的:解释个毛毛,一个拿分红的闲杂人等,给你脸了?滚。
钟父被押下去, 任逸飞又给钟太爷去了一个电话, 说明了这件事。
钟太爷最看重家业, 当然不能让这种小道消息影响家族生意, 更不会放任那个愚蠢的儿子做出更愚蠢的情。
钟太爷甚至没有问一句任逸飞知不知道何俊的身份,知不知道有什要紧?人已经死了,人死万休。
再说了,何俊是猝死的,医院给了证明, 这种怎么还能怪别人头上。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钟太爷叹息着挂了电话。
而任逸飞呢,他向秘书要了一盒散粉。
细腻的散粉被轻轻掸到日记本的封面上。这还是漆皮的封面,薄薄一层粉落下, 再把余的吹走, 上面就出现了五六个指印。
他拿着透明胶带将两面的指印都复制下来,这才打开了敌人送来的日记本。
何俊人已经死了,并且死得特别突然、毫无准备。他又是个孤僻的没有交心朋友的人,那么送来这个日记本的只能是‘那个人’。
“看起来我似乎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不知道源世界何俊是什时候死的, 肯定不是现在。
以往他不是取得豁免权就是提前得知游戏内容,所以玩游戏很有把握,这一次却被任逸飞硬生生拉进了一个他完全没有准备全然陌生的游戏,还被任逸飞针对。
这不就暴露自己真实水平了?
此时的外面,在任逸飞所不知道的角落,一群人正讨论新闻上的‘可怕的邀请函’。
“最近似乎出了几个很有想法的人,从未想过,原来还能给大家打一个‘邀请码疫苗’。”作为被邀请码带进来,又曾经发出过邀请码的其中一员,他们对于邀请码这个东西感情复杂。
“还得有钱才行。”
“这是一个信号,国家已经注意到了。你觉得他们可以让这辆没有尽头的列车停下奔跑吗?”
“或许。哦,对了,忘了和你们说一件事,今天会发一首新单曲《绝望列车》,记得给捧场。告别歌坛七八年了,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
“什?你疯了?”她的朋友都很惊讶。
“既然有人能拐弯让别人出书,出单曲有什问题?歌已经录好了,无发生。就算以后会有发生,至少不会后悔。”
两个老朋友都知道她心意已决,重重叹气:“会帮你的。老实说,这种没有明天的日子,也过够了。”
当日的下午,退出歌坛年的天后突然发了一首新单曲《绝望列车》。
和她以往甜美的风格不一样,这是一首让人听完之后感觉到绝望和痛苦的歌曲,明明没有声嘶力竭的怒吼,就是压抑着痛苦,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煤气罐。
因为生活圈子不同,任逸飞不知道这件事,他已经出现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
自己把自己举报这件事,任逸飞做起来也是十分熟练。警察忘不了这个珠宝集团继承人出现在警局,平静地说‘要自首,罪名,防卫过当,以及传播手机病毒。’
然后……然后就不归他们管了,一个神秘的部门迅速接手这件事,从头到尾不到半个小时,连最敏锐的记者们都没有嗅到味道。
“钟先生,要加点糖吗?或许加点糖会让人舒服一些。”一杯泡好的咖啡送到他桌子上。
任逸飞没有带镣铐,也没有被强光照眼睛,他就坐在那里,有一台摄像机,还有两个人,是对他都微笑着。
他不像是罪犯,倒像是座上宾。
“你们认识?”任逸飞扯开领带,轻轻呼出一口气。
“们知道你私人定制小说,还有邀请码病毒……”那个中年男人带着安抚的语气,“不过请放心,非常时期行非常法,你没有犯罪,反而救了很人。”
任逸飞苦笑着摇摇头,又想起另一件事:“那么你们也知道请人调查何俊的情了?”
他们点点头,调查任逸飞的时候,顺便把何俊也调查一遍,都是现的。他们这有行为心理学的专家和犯罪学专家,何俊那点小心思骗骗小年轻还行,在他们这无所遁形。
于是他们也知道了,几日前‘钟岚’被何俊的邀请码带进那个恐怖世界的情。
是不幸陷入这种危险的‘钟岚’没有选择发泄和报复,而是通过自己的方式阻止更多人进入这个游戏。
“赤子之心。”这是上头的评价,因此这两人对他都很是和善。
某种程度上,这已经是英雄了。
“只是冒险一试,因为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们愿意相信吗?”任逸飞疲惫地说,他的眉头皱起,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精神紧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