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飞够小声了, 耐不住其他人耳尖。
“居然是甲骨文?”玩家们都为小游戏的折磨程度惊了。除了少数古汉语相关的专业,谁还学甲骨文啊?!
虽说中文是一步步简化过来的象形文字,可这都多少次简化了?
见了鬼了, 他们能通过玄孙(简体字)认出祖爷爷(甲骨文)?要有这眼力,还做什社畜啊,人体目测dna遗传好不好?
“霍呀!霍元甲的甲……呸, 霍呀!你上面雨, 下面鸟,是不是一目了然?走出去不要说是我的学生,这个字都不认识, 丢人!”
老师拍着讲台, 一副‘骂在汝身, 痛在吾心’的模样:“算了算了, 这一题无人回答,废。下一题。”
底下玩家吵吵闹闹,上面老师一概不管,一分钟时间一到就换下一题,没答的直接跳过。就这会儿功夫, 三题略过了。
终于有个玩家忍不住了,他拿出道具冲上去:“要你死,要我活!”
啪!
老师大怒:“上课期间,怎么能离自己的座位?!”一抬手就将这个玩家拍死在墙上, 就像拍一只苍蝇。
那个玩家深深嵌入墙体, 显然已经死了,他用自己的生命为玩家做了一个错误演示。
此刻的教室特别的安静。
“你们这些学生,自己是学渣,时间随便浪费, 上课还搞七搞八。可是我的时间是很珍贵的,我有任务的,必须说满四五个的,你们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好不好?”
老师npc拿出了推心置腹的架势:“不想学,就安安静静趴在那里睡觉,五分钟一到,老师讲完课,转身就走,不会多耽误你们一秒。咱们相互尊一下,好不?”
玩了几场游戏,任逸飞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个性鲜明的npc,就像是急着下班的社畜,每一个眼神都写着‘早死早超生,别耽误我回家刷剧’。
当然,还有心情分析npc的只有他一个,其他玩家还沉浸在那个玩家的突然死亡里。
盯着被拍进墙里抠不下来的倒霉鬼,玩家们吞着口水:虽然都是死,可是他们不喜欢这个死法啊。
“怎么办?这一次真的要死了?”玩家绝望了,题,题解不出来,打,打不过,这一局怕是要凉凉。
“来我立下的遗嘱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无望的心情在玩家群体里蔓延,他们就算玩过几天甚至十几天游戏,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真的现眼前只有一条死路,心情还是异常复杂。
“不,”任逸飞忽然抬起头,“或许还有希望。”
他周的人很是诧异:“你懂甲骨文?”
任逸飞摇摇头,他打手机,做了一件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他,现买了一个道具,是一根红绳。
“身为学生,离开座位绝对不可行,攻击老师也会受到反击,但是不离开座位不主动攻击呢?”
其他人还没想明白,就看到他使用了具:那根红绳发出了莹莹红光,一头‘咻’一下拉长,捆住了老师的手腕,一头回转,捆住了任逸飞的手腕。
“生死同心绳,个积分。”一个副本内,可以绑定一个人,该副本存在期间,同生共死。
老师没当众玩过这种捆绑play,他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
“老师,不能一起活,干脆一起死吧?”任逸飞着台上完全傻掉的老师,歪头,“没人规定不能师生恋吧?”
神tm的师生恋,你根本是在威胁老师吧!
玩家们所料不错,任逸飞就是在威胁老师。在上一场游戏他就发现了,这个游戏里的npc也有趋吉避凶的本能,那么,他们会不会被威胁呢?
任逸飞冷冰冰看着台上浑身僵硬的老师:“我对老师一往情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老师感动吗?”
不敢动,不敢动。
老师的脸发白,他瞪着手腕上的红绳:“你想要我帮你?不可能的,至少,不能完全……这是违反游戏规则的。”
是么?来还有些限制。
任逸飞思索片刻:“不然,你画得仔细一点,不要那么抽象,最好一就明白?”
老师愣了,下意识问:“我这,还不够具体传神?”
着老师真诚的充满疑惑的眼神,任逸飞:……你对自己的画,是有什特别的滤镜吗?
“那么,你解说得仔细一些?”仔细到一听就知道是哪一个。
不能完全……那就可以一定程度优待玩家,对吧?不能画仔细一点,干脆说仔细一点,他不挑剔。
任逸飞不想逼迫npc太过,有是物极必反,但是小小争取一些福利,想来对方不会很介意。
不,介意,很介意。老师直直看着任逸飞,任逸飞无惧无喜,脸皮贴钢板,随便他。
半晌,老师屈服了:“好。”为了不死,他决定同流合污。
其他七个玩家瞬间变成了呐喊脸:还能这样?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难道是因为我太要脸?
“这个,”老师指着他新画的一张图,那看起来像个顶着圆球的木棍拎着另一个迷你的圆球木棍,“这是一个人,抱着一个孩子。它本义有‘养育’、‘抚养’的意思。”
然后就木有了。
就这样,老师也已经是一脑门的冷汗,眼神充满拒绝:极限了,再逼也没有了。
任逸飞不再折腾老师,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虚虚画着。
“抱着孩子的是一个人,没有别的更复杂的定语,不是一个xx的人,或者一个男/女人。可能,这是一个单人旁。”
他又那个小孩图,一个圆脑袋,下面一条身体,伸出四个枝桠代表手脚,起来……有点像‘呆’字。
眼看着一分钟就要过去,他心说npc不想死就得帮他,还有试错机会。任逸飞再不犹豫,脱口而出:“保!保护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