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暴戾的司马王爷(14)(1 / 2)

渣男忍住不哭[快穿] Paz 3151 字 6个月前

宣文帝去上朝了。

秦政又自闭地在毯子上坐了许久, 坐到昏昏欲睡,索然无味时,便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到中午。

到中午, 秦政也没自然醒。

只是秦政睡着睡着,忽然感觉不对。

有人进来了。

不止一个,有宫人, 也有不是宫人的人,还有数十名在阴暗处紧盯他的金羽卫。脚步声、呼吸声都很轻, 司马天擎一身武功, 被人押进此处时派不上用场,现在有人来时, 倒一个个一位位都听得一清二楚。

没人说话。

只有秦政睁开眼, 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有事吗?”

深青色宫服的宫人站作一列, 躬身垂首,手中捧着鎏金漆盘。

一人站出,礼道:“王爷,冒犯。”

冒犯。

秦政预感不妙。

但他也预感不出宣文帝找这群人要对他做什么。

严刑逼供?

供什么?宣文帝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兵符?

将领不见了,兵符也并非是死物。

那四十万镇北军也并非就此成了孤兵寡军, 大周再无人能驱使。

那是要打他泄恨?

可打他泄恨,宣文帝不来这里旁观的吗?

秦政盘起腿, 正经道:“本王身娇体弱,你们下手轻点,不然我一定跟哥哥告状。我那皇帝哥哥, 很凶的。”

宫人揖礼,头都没抬:“王爷配合则无需心忧。”

不像是要打他。

也的确没打他。

秦政下了床,跟着宫人逛了一圈。

下来不过是沐浴、梳发、熏香、换衣。

镇北王在北关守了十二年,从少年,到年近而立。

到今日,镇北王从北关回京时日不足八个月。

自镇北王九岁,到现在,在京时日不足八个月。

这不足八个月。

镇北王第一次穿贴身的丝绸料衣裳,竟然是在被皇帝幽禁起来的时候。

王府下人从不会为镇北王准备一些世家公子哥儿喜欢穿的、花里胡哨、又软又贵边关从不来不会有只会出现在富庶安宁的京城中的衣裳。

宫人为秦政换了套熏好香、薄滑的丝绸中衣。

为他擦拭干了头发。

到这儿。

秦政都能接受。

再下面。

秦政就懵了——

他想不通,宣文帝脑子里在想什么。

在数十名金羽卫暗中窥视下,宫人解开了秦政脚踝上的二并指粗细的锁链。

然后从鎏金漆盘中,捏出长长的、纤细的,像金质的细链,那链子很细,秦政约摸着有耳机线那么细,那几乎不像是锁链,更像是女人项间的链饰。

金链数丈长。

非金制。

也非铁制。

秦政说不通那是哪种金属,细链纤细到像是他一扯便要四崩五裂,可事实上比先前那条两并指粗细的链条还硬。

秦政眼睁睁地看着那细细的金链锁住了他的脚踝。

然后手腕。

再然后。

宫人手执金链,向秦政的脖颈递来。

秦政一惊,抬手挡住,金链碰撞出微的哗啦声:“你别说要拴住我脖子。”

宫人垂下头:“请王爷配合。”

秦政不可思议,完全想不通镇北王的哥哥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兄弟,过分了,皇帝他是想把我当狗栓吗?”

令人窒息。

宫人:“陛下圣意,望王爷配合。”

秦政推开金链:“你可以用这个把我勒死,但我不接受你把这个东西拴在我脖子上。”

宫人躬身躬得更深了些:“望王爷勿要为难奴才。”

秦政不为所动:“不为难你就是为难我自己。如果圣旨难违,那折中。你去跟皇帝说,如果要栓我脖子,让他自己来。”

秦政抽出金链掷在地上。

“出去吧。”

“王爷……”

“别。”

秦政坐回床上,托腮道:“第二遍,出去。你既然叫本王王爷,就该还记得,本王是镇北王,而非皇帝后宫中哪位唯唯诺诺的妃嫔。”

宫人跪了一列。

但无人转身后退。

殿中昏暗,纵白昼仍照不进几丝殿外的日光。

秦政骤地心口一股躁郁,他来这种言情文世界,任务傻逼、台词傻逼、配角也傻逼,鲜有什么时候他会认真地生一次气。

但现在。

秦政不知晓他在这个世界前路如何,不知晓他是否有一日能等到宣文帝幽禁的结束,也不知晓他当下该做什么、不知晓有关于镇北王的旁人在想什么。

他一无所知。

却一直在接受。

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有自己的谋算。这根本与他无关,却硬生生地把他牵扯进来,不容许他脱身。

他分明只是一个来言情文世界完成男主角任务的局外人。

为何要到这等境地里,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秦政冷笑一声。

起身,抬脚踹在跪在他脚下、离他最近的那个宫人头上。

宫人猝不及防挨他一脚,冠帽掉在地上,滚出数丈,“砰”地磕在横案桌腿下。

自小学毕业后,秦政就没打过架了。

上次被迫打架也是林墨羽带躺。

秦政长长吸进一口气,道:“滚。”

宫人果然滚了。

毕竟他们挂在这里,也无足轻重,或许连监视镇北王的金羽卫都不会出手。

于是秦政自闭地又躺了回去。

继续睡觉。

中途。

秦政因为饿,醒了一次。

但秦政躺在床上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睡觉。

睡到哪天算哪天。

下次醒。

还是在半夜。

有人来了。

这次稍微早了一点,秦政看了看系统界面的时间,2:24.

秦政拉了拉绸被,盖到下巴,露出眼睛鼻子嘴,扭过头问:“哥哥呀,你半夜不睡觉的吗?”

宣文帝依旧坐在那张横案旁。

秦政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帝王坐在那儿,秦政看不清他的神容,只听得见他平稳的呼吸。

那一瞬秦政恍惚以为时间倒流又回到昨夜。

秦政转过身,侧躺过来,盯着宣文帝。

宣文帝也同样注视着他。

不知多久。

宣文帝平静道:“阿擎,过来。”

秦政眨了眨眼:“我要不呢?”

宣文帝抬手,向秦政伸去,像等待秦政将手搭过来:“乖,阿擎,走过来。”

宣文帝没说什么奇怪的话,秦政却莫名其妙毛骨悚然起来。

秦政想了想,发现他没别的选择,只能咸鱼翻身,从床上滚下来,慢吞吞地走到宣文帝身前,长长的、纤细的金链拖曳在他身后,像一条曲折的线。

“坐下。”

秦政看了看脚底的长毛毯:“……”

忽然。

秦政发觉宣文帝像在训狗。

拿来漂亮的项圈,每天摸摸头,然后让他坐下、躺下、装死。

最后是不是还要挠挠肚皮?

有毒。

宣文帝脑子里有水吗?

但秦政还是坐下了。

他盘起腿,弓着腰,手肘支在膝盖,手指顶着下颏,还有心思笑:“哥哥要我坐下,是想做什么?”

宣文帝拉过秦政另一只手,将秦政的手腕轻轻阖在手心,轻声道:“阿擎,该用膳了。”

秦政两天一夜没吃东西。

但不代表秦政认为,大半夜两点宣文帝跑过来是为了督促他吃饭。

秦政侧头,看见宣文帝身旁不知何时摆放了一案膳食,开始胡思乱想莫非宣文帝大半夜跑过来是为了带着下了毒的饭菜,逼他吃进去,然后旁观他毒发身亡。

用心险恶。

没想到司马天擎,言情文正宫男主角。

居然死在这里。

达成be结局。

秦政认命地叹了口气,抻腰去够桌上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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