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爷哑口无言,半晌,才幽幽道:“你何苦和自己较劲儿?”
贾婉兮还是觉得意难平,默然不语。
贾老爷看她钻牛角尖了,无奈道:“世情如此,人情风俗如此,你干嘛为这种约定既成的东西大动肝火?”
“没有什么风俗人情是一成不变的。”贾婉兮不服气地道,“那秦汉时期的古节日,也不见得有几个流传到如今了,当年盛行的风气也不见得在如今也吃香。”
贾老爷没答话,点了烟抽起来。
日子已经入了十月,扬州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很阴冷。虽然还是白天,但一点都不亮堂,天空灰蒙蒙的,透着几分阴郁。
贾老爷看着屋外的精致,语重心长地道:“爹不希望你被这世俗条条框框所困,但也不想你因此与世俗较真。”
贾婉兮近来碰上了太多事情,关于她清白的流言蜚语,关于自己与甄斐的婚事,关于今天又遭徐宝山算计的事情,桩桩件件加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
有时候,她真恨自己是个女人。
如果不是这副女人的皮囊,她断不会为流言所困,毕竟这天下,从来不会因为一个男人“清白不清白”而流言四起。
如果不是女儿身,她也绝不会有婚事之忧。毕竟男人在哪个年龄段都是吃香,哪怕到了四十还在打光棍,人家也要说那叫“春秋鼎盛”,照样可以说媒。
可女人就不行了。
别说四十了,过了十五岁,人家都觉得老了,慌里慌张地盘算着一定要嫁出去,从此把一生都寄托在男人身上。
真是可笑又可悲。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