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苏儿慢慢的将目光移到腾苏儿的脸上，每个棱角都仿佛是上天一笔一划耐心雕刻的，没有半分瑕疵，双唇轻抿，脸上的表情如冰锋一般，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如苏看着腾苏儿的眼睛，可腾苏儿却没有看她一眼，目光越过她，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如苏试图从腾苏儿的眼神里看出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连自己的身影都没有，又怎么看到一些感情呢？

腾苏儿不开口，如苏却不能不开口。

“你是……已经休息了吗？”如苏抚摸着鬓角，试图掩饰自己的失落。

“嗯。”腾苏儿冷淡的说，漠然补充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如苏一愣，从前，他绝对不会这样问自己的，更不会是这样冷漠的言语。

如苏有一瞬间的愣神，反应过来苦笑，“怎么，我来看看都不行了吗？你不是说，我是你教的最好的人，你不会轻易舍弃的吗？”

如苏强迫自己带着一点笑意，是先爱上的人注定要费尽心机，用尽力气吗？为什么努力了这么久，腾苏儿还是拒她于千里之外呢？

“你应该好好休息。”腾苏儿不带感情的说。

如苏心里有一点点的甜蜜，至少，他还是关心自己的。

“我只是太久没见主子了，来看看主子。”如苏淡淡的说，心却跳的很快，她太期望在腾苏儿的脸上看到一些不同的表情，哪怕只有一点点可以显示，他在乎她。

“有必要吗？”腾苏儿的眼神不含半分感情的扫过如苏，面上亦不露一丝表情。

如苏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有必要吗？有必要吗！原来现在，腾苏儿连她的关心都不需要，哪怕只是口头上的关心！

“主子！”如苏忍不住开口，双唇有些战栗，紧紧咬着牙关，才能让自己勉强平静下来。

腾苏儿仿佛感觉不到如苏的异常，眼神轻飘飘的略过，看到了其他的地方。

如苏浑身颤抖，脚下踩着的，好像不是地面，而是虚浮的没有力度的棉花，站不住脚，足下没有力气，仿佛连自己都支撑不住。

“是如苏做错了什么吗？”如苏思死死咬着牙，抬头瞪着腾苏儿，是那天她的话不够清楚，还是她理解错了腾苏儿的意思，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不会再打扰他，只会把她当主子来对待，会压制自己对他的男女之情，为何，他还要苦苦相逼，让自己连在他身边停留的勇气都没有？

“主子不是说过，不会放弃如苏的吗？可是现在，主子还记得，如苏是主子培养出来的吗？哪怕是一颗棋子，还没好好利用，主子也不应该这么轻松的丢弃吧？”如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一点，这样显得自己理智一点，但是事实恰好相反，是色厉内荏，腾苏儿又岂会不知？

腾苏儿目光缓慢的移到如苏身上，漫长的过程一度染发如苏以为，腾苏儿的目光会移向别处。

“你清楚就好。”腾苏儿莫名道，如苏听懂了，心如刀割，果然，棋子吗？即便这么多年的陪伴，即便知道自己的感情，腾苏儿还是将自己当做一个棋子，甚至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腾苏儿看着如苏脸上心如死灰的表情，眼神里暗淡无光，向来清丽的脸，已经皱在了一起，那是不可控制的心痛的表情，如苏的手，甚至不自觉的放在了心口的位置，慢慢揪起，像是这样就可以减少一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