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玚儿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太后走进御书房,看着满地狼藉,和一屋子跪地的内侍宫女,问道。
“程颐这个老贼,从朕登基以来就处处与朕作对!没有一件事情是他不反对的!朕真想砍了他的脑袋!”萧玚怒道。
太后道:“玚儿不必动怒,他说便让他去说,他又怎么阻碍得了你的决定?只是程颐身为三朝老臣,又在天下士子心中地位崇高,杀了他对你皇位不利,眼下是决不能杀他的。”
萧玚低声说道:“儿子听母后的。”
“记住,你的皇位得来不易,决不能让任何人动摇它,忍一时不代表要忍一世,再过几年,你的皇位更加稳固了,尤其是萧玴手里的圣旨,若是拿到了,要杀一个程颐还不简单吗?”
“母后说得有理。”方才还怒火中烧的萧玚转瞬就冷静下来,只是眼里的杀意仍旧不减。
太后看着萧玚冷静下来,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道:“程颐既然反对,无非就是觉得证据不足,那我们便给他些证据,陆国公已是板上鱼肉,证据还不是想有就有吗?”
“儿子知道了。”
“李德,把这里收拾了吧,”太后看着李德吩咐道。
“是,太后。”李德起身,安排宫女太监们收拾起凌乱的御书房。
“来,”太后抬手招过身边端着食盘的宫女:“玚儿,把这碗莲子羹喝了,败败火,免得气坏了身子。”
“谢母后。”萧玚说罢,端起莲子羹正准备尝一口,突然听到御书房外传来一阵喧闹。
“不可以……公主殿下,没有陛下允许,您不能进御书房!”守门侍卫的声音传进御书房。
“何人在外面吵闹?”萧玚皱了皱眉,有些不喜。
侍卫进门跪下答道:“禀陛下,是乐清公主,她非要进来。”
“让她进来吧。”萧玚吩咐完接着喝了口莲子羹。
“皇兄!”乐清公主萧浅冲进御书房,见到萧玚便跪下说道:“皇兄,陆家谋反绝对无关陆临哥哥,求皇兄饶了陆临哥哥吧,他是被陆国公牵连的!”
“胡闹!朝堂之事岂是你可以干预的?赶紧退下!”太后怒道。
“母后,母后求求您,让皇兄饶了陆临哥哥吧,母后,求求您了!”萧浅哭着膝行到太后面前,扬起满面泪痕的脸哀求。
“你身为公主,不顾外臣犯的谋逆大罪,还敢为其求情,成何体统!”太后怒喝,表情中带着怒气和厌恶。
“母后,浅儿求求您了,母后……”
“住口!”萧玚怒道,本就心情烦躁,经萧浅这么一闹,就更是气恼。
萧玚的一句话满是天子之怒,连萧浅都被吓得不敢再说话,哭也忘了哭。
“把乐清公主带下去,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出寝宫。”萧玚道。
“是!”侍卫答毕,上前将萧浅架着便往外走。
萧浅这才反应过来,哭着挣扎:“皇兄不要,浅儿求您了,不要杀了陆临哥哥,皇兄——”
萧浅用力挣扎,但她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如何有力气对抗御前侍卫,她拼尽全力,云鬓凌乱、步摇倾斜,但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带离御书房。
她没有办法了,她知道这样来求萧玚是不会有结果的,但她真的没办法了,她求了母妃,母妃也帮不了她,所以她只能来找萧玚。
虽然明知道不会成功,但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总会想着,也许呢,万一呢?
但事实也总是没有也许,也没有万一。
她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