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立时便吹胡子瞪眼,气冲冲说道:“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医者父母心,堂堂大夫,我能坑病人吗?能吗?”
霍林二人扫视了一遍各自手里的药膏,再看向郎中,那眼神分明在说:能!
郎中老脸微红,说道:“别随便污辱老夫的名声!这包安胎药不要钱,送给你们,我再给你们开个安胎药方子,自己去抓药,每日一副煎服,少奔波操劳,方可保胎象安稳。”
“多谢大夫。”
送走了游方郎中,霍清然和林绘锦在房中良久相顾无言。
“你……早就知道此事了?”霍清然问道。
林绘锦轻抚着小腹,摇摇头:“不,我不知道,我只是怀疑……仔细想来,月信确实有两月没来了,这两日也时常觉得腹痛不已,可我……可我只想着,也许是太累了,也许得了胃疾……”
霍清然拉着林绘锦的手,说道:“没关系的。”
林绘锦抬头,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其实,我也知道,在我跟你走之前便知道,有可能,可我总是不愿意去想,总是怀有侥幸,可没想到,终究是真的。”
霍清然替她抹去眼泪,说道:“不用害怕,有我在,孩子不会有事的”
“可是……”
“没有可是!”霍清然打断她的话,继续说道:“只是,恐怕我们不能急着赶路了,得找个更偏僻的地方,让你把胎养好了再走。”
林绘锦咬咬唇,道:“我没那么虚弱,还是赶紧走吧,眼下朝堂发了海捕文书,拖得越久我们便越难走。”
霍清然笑了笑道:“等风头过了,说不定就没人抓我们了呢,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替你把安胎药煎了。”
“阿聆……”
霍清然示意她无不用担心,便拿着药转身走出房间,可刚一出房间,勉强的笑容便沉了下来。
其实她们方才一直在避开一个话题,那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萧玚。
可是林绘锦什么都没说,霍清然便明白,她想把孩子留下来。
那就,帮她把孩子留下来!
只是北上之路,恐怕难了。
中年郎中出了村子便往镇上去,打算去当铺里问问新得的镯子到底值多少钱。
发财喽发财喽,郎中心情畅快,破天荒地花了两文钱搭了辆驴车,哼着小曲乐乐呵呵地到了镇上。
刚进小镇,便听到不少人在议论通缉犯的事儿,说什么有一千两的赏银。
郎中便凑上去问:“什么通缉犯?这么值钱?”
“这你还不知道呢?”那人跟看见乡巴佬似的眼神看着郎中。
郎中道:“不知道啊,哪儿呢?”
那人指了指不远处的通告栏:“那儿不是吗,通缉令,贴得到处都是。”
郎中颠颠儿地跑过去瞧。
通缉令上是两个女人,两个有些眼熟的女人,这么漂亮的女人,只要见过了就不会忘,何况他才刚刚见过。
郎中一时间有些晕眩,仿佛看到无数白花花的银子向自己砸过来,强自镇定下来,在周围人的惊呼中,他撕下了通缉令,走向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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