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汴安城门处正大排长龙,官兵在查看户籍和路引,需得有其中一样才能入城。
一人一骑飞掠而过,直接来到了城门口。
“什么人胆敢擅闯汴安城!”官兵们举起手中长枪对准霍清然。
霍清然亮出一块明黄令牌,道:“我要进城!”
这块令牌是当日在承州时,赫连昀亲手交给她的,说只要拿着这块令牌,便随时可以来找他。
官兵头子一看,不敢得罪,立即命手下人放行。
霍清然策马入城,直奔皇宫。
霍清然猜测汴安城门处定也有萧玚的耳目,但她入城速度太快,他们估计没法迅速反应,再加上此地毕竟是大凉都城,萧玚的人也不敢太过张扬,是以霍清然一路畅通。
途经春风楼,一晃眼似乎看到一个略有些眼熟的背影,不过她飞驰而过,根本来不及看清便一闪而逝,很快就来到宫门口。
勒马,翻身而下,霍清然再次取出那块令牌,一边走近一边道:“我要见皇上!”
宫门守卫一看便认出这是赫连昀的亲赐令牌。
“还请姑娘进来等候,小的立即去禀报。”一名守卫接了令牌,将霍清然引进皇宫,让她在内宫宫门处等候,自己进去通报。
……
暗影背着朔映一头扎进了密林之中。
这片林子鲜有人来,草木横生,郁郁葱葱,茂密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让林子里光线有些昏沉。
暗影背着朔映飞快地在林中奔行,横生的枝节,成片的荆棘划破他的脸颊,撕烂他的衣袍,血痕留在锋利的草叶和树枝边缘。
他没有停下,也不敢停下。
然而,他本有伤在身,又带着重伤的朔映,速度自然被拖慢,两人不断流出的血又在林中留下踪迹,没过多久,暗影便察觉有人追了上来。
看来他们一个都不想放过!
又全力奔逃了一阵,来到一处茂密的灌木丛,暗影小心翼翼但动作迅速地将朔映藏进灌木丛中,拢好灌木,将她的身体完全遮掩住,然后清除自己留下的痕迹。
伸手拨草的时候,一只染血的手倏地从灌木中伸出来,抓住了他的手。
暗影动作凝滞了,感受到那只手上传来的力度,不断地颤抖。
他按上那只手,沉声道:“你在这里藏好,不要动,我把他们引开就立刻回来。”
“一定……要回来。”朔映声音微弱。
暗影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一定回来。”
说完,暗影将她的手塞进灌木丛中,倒退着清理完踪迹,然后便迅速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
霍清然在焦急中等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守卫才返回,对她道:“陛下现在不方便见你,你再等等吧。”
霍清然急道:“还要等多久?”
守卫犹豫道:“这个……小的也不知道。”
霍清然原本便等得十分焦虑,一听他的话,更是气极,猛地推开他道:“我自己去找他。”
守卫慌忙拦住她,她手中有赫连昀亲赐金牌,他不敢得罪,只好道:“陛下现在不在宫里,你去了也没用!”
霍清然顿足:“什么?”
“说是今晨便出去了。”
“去哪儿了?”霍清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疾声问。
“陛下的行踪小的哪儿有资格知道?总之不在宫里。”
霍清然脑海中浮现方才在春风楼外一闪而逝的身影,问道:“今日几号?”
守卫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下意识便答道:“初一。”
初一,春风楼投壶的日子,难道那个人真的是赫连昀?
霍清然松开守卫,一个箭步便抢出宫城,上马直奔春风楼。
到了春风楼便径直冲了进去,到柜台问道:“今日可有一位赫……名为林昀的公子来投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