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儿,你还太小,你不懂,这世上最毒的毒药除了权力,还有一个情字。”
萧甚面露茫然:“情是什么?”
“情是什么?”萧玴突然间也有些迷茫,他想着,想了许久也想不透,终于又一次睡了过去,口中仍呢喃:“清然……”
翌日,朝会散后,哑七来到宫中。
探入湖心的凉亭之中,萧玴负手而立,左右尽被摒退,唯余封陌一人尔。
“王爷,七爷来了。”封陌看见哑七向湖心亭走来,便道。
萧玴转过身,哑七来到他面前,伏低道:“哑七参见王爷。”
“起来回话。”
“是。”
萧玴问道:“于越那边如何了?”
哑七恭谨地答道:“据暗探来报,赵穆已集结二十万大军准备进攻我东黎。”
萧玴说道:“是时候动用那步暗棋了,你去安排吧,尽快解决此事。”
“属下遵旨。”
……
于越,摄政王府,赵穆刚刚回府,走到一处庭院,见府内一名谋士站在院中,似在等候。
此人名为王渠,追随他已有七年之久,他的意见曾多次对他助益甚大,是以赵穆素来对此人有几分看重。
“先生可是在等本王?”赵穆一边走近,一边朗声笑道。
王渠作揖,恭敬道:“正是。”
赵穆来到他面前,说道:“先生可是有事?”
王渠又道:“正是。”
此人一向寡言少语,一本正经,赵穆也习以为常了,见他这般表现,似乎有什么要事,便屏退左右,道:“请讲。”
王渠见人都退下了,才说道:“王爷可知今天下是何局势?”
赵穆说道:“先生何意?”
王渠神色肃穆:“今天下三分,于越、东黎、大凉,东黎内乱方休,幼帝即位,晋王萧玴摄政,萧玴此人虽不简单,但东黎此时积弱,要想恢复到战前东方雄狮的地位恐怕需要些时日。”
赵穆道:“不错,正因如此,本王才打算出兵。”
王渠又道:“而大凉,常年受南羌滋扰,虽不惧南羌,但始终有此一隐患,而近日,渠得到消息,大凉皇帝病重,已有月余,赫连昀此人尚无子嗣,若是他一病不起,大凉必将大乱。”
赵穆眉目微凝:“你的意思是……”
“再看我于越,上下一心,兵力未损,王爷治国有方,国力渐增,眼看已是三国之首,此时,乃是我于越大放异彩,开疆拓土之最佳时机!”
听到此处,赵穆颇为受用,面露傲色。
王渠却突然话音一转,痛心疾首:“然呱呱幼子为帝,难成大事,待他长成,时机早已不再!纵使王爷纵横疆场,辟土千里,终究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是以,渠恳请王爷废幼帝,登帝位!”
“好了,别说了。”赵穆沉声道,王渠不是第一个让他称帝的人,想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早在他杀了先帝那日,身边亲信无不以为他将要称帝,却没想到,一转身他将帝位拱手让给了刚出生的小皇子,亲信、谋士无不一再劝谏,均被他驳回。
他不是没想过称帝,但为了那个女人,他愿意放弃。
既然早已做好了决定,今日便不会再反悔。
“王爷!”王渠猛然拔高声线:“这可是一统天下的大好时机,若您成就如此霸业,必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千古留名啊!王爷断不可为了儿女私情而弃此良机于不顾!”
一统天下,千古霸业,他又如何能不心动?赵穆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