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杰哥,我前几天去淮南出差看到苍进了。”老江用一次性筷子挑着盘子里的花生,边吃边说。
“哦?他怎么样?”刘杰也笑了笑,缓和一下尴尬地气氛。
“卧槽,那小子,大金链子小手表,豆豆鞋金边蛤蟆镜,穿的人五人六的。”老江说着说着,还用手做了一下示范。
“呵呵。”刘杰被逗笑了。
苍进也是他们宿舍的一员,人长得不高,但有点胖,还比较黑,年纪轻轻却长成了三四十岁的模样,但是他家里非常有钱。据说他家在淮南有好几百亩地,好几家养猪场,而且上次淮南建飞机场要拆迁,拆给了他家十来套房子,还全在市中心。
一开始刘杰并不喜欢他,虽然刘杰的家庭并没有他家富裕,但是因为他父母都是有文化的白领,而且还是**十年代名牌大学毕业的知识分子,家里也算是很有教养。
但苍进家却是一副土大款的模样,父母虽然有钱却没什么文化,开个揽胜带个大金链子,走路的时候一定要把爱马仕的裤腰带露出来,总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特别是在吃饭的时候,苍进总是会砸吧嘴,显得很没吃相,所以一开始刘杰是很瞧不起他的,但是没过多久刘杰就发现这小子的人品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为人慷慨(可能是因为他家有钱),所以渐渐地也和他处的不错。
两人喝着酒,唠着嗑,东扯西扯的扯了一大堆,终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江眯虚着眼,醉醺醺地对刘杰说:“杰哥,上次我去淮南见到苍进还和他说了一件事。”
刘杰也有点醉了,他抓了一把花生米捏在手心,一粒一粒地吃着问:“什么事?”
“就是,就是我和他讲了你的事。”老江有点醉了,他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着。
“嗯?什么事?”刘杰还是有点不明白。
“诶,杰哥,咱们都是兄弟,你有困难就说出来嘛,我们大家都会帮你的。”老江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委婉地说能帮他走出困难。
“呵,我这能有啥困难,我一个人挺好的。”刘杰笑了笑,尽力地掩饰内心的痛苦。
“没困难?”老江突然坐直了身子,他一把拿过刘杰的手机说:“没困难,你会用这种杂牌手机?别忘了你那iphoneX可是刚买的,杰哥,你就别装了,你家的事情我早就听说了,而且我上次去淮南,我还和苍进讲了这件事,你也知道的那小子家很有钱,保守估计他家也得有两三千万吧,他听了这件事当场就答应借你十万块钱,五年还清,不要利息,咋样?”
听到这话,刘杰原本尬笑的脸也变得很僵硬了,他确实很需要这笔钱,但他不想靠别人,他想靠自己,所以他想了一会还是低着眼摇了摇头。
“诶呀,杰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清高。”老江见他不同意,着实气坏了,他拍了拍桌子说:“我今儿来就是给苍进传话的,他也知道你这人平时最爱装清高,所以让我好好劝劝你,你想想十万对于你来说那是救命的钱,但是对于他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吗?他家那么多房子,那么多田,上千头猪,这点钱对他来说算个屁啊,所以,杰哥,你还是应下来吧,也算给兄弟们个面子。”
“你别说了。”刘杰板着脸的样子很吓人,但他也知道这是兄弟的一番好意,便无奈地说:“我知道你们也是好意,但我妈已经做过手术了,也脱离了危险,现在也不怎么需要用钱了,而且我这几天找了一个工作还不错,工资完全够养活自己,也够负担我妈的护理费了。”
听了这话,老江只好咂了咂嘴说:“诶,行,既然这样哥们也不多劝你了,但是你要是缺钱要记得和我们说,哥几个肯定会帮你的。”说完老江拍了拍刘杰的肩膀,随后起身离开座位走到柜台处去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