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把车停了下来,然后看向那个正在给他开罚单的骑警,从良好的记忆力中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警官先生,我是不是见过你?”
年轻的骑警抬起头笑了一下:“是的,斯塔克先生,上次也是我给您开的罚单——请将双手放回方向盘。”
斯塔克:“……”
他可能跟这条路有仇。
几经波折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斯塔克刚一下车就忍不住发出了惊叹:“我的天,这里像是被浩克砸过了一样。”
典狱长面无表情地在他身后回答:“如果我没搞错的话,这里就是被浩克砸过。”
斯塔克转过身一脸问号。
典狱长看着斯塔克:“今天我做什么都行吗?”
斯塔克有点迟疑,但只要患者开心,他倒是可以让步。
“我答应你——只要不太出格,我可是个守法好市民。”
张典羽无视了这句无耻的自我吹捧,直截了当地回答:“好,那我今天想砌墙。”
斯塔克:“?”
张典羽想通了。既然今天他是病患,斯塔克愿意载着他去任何地方瞎逛,那还不如直接来处理这个未完成的装修订单。
抓紧一切时间填补漏洞,才能让监狱在大批人员入狱之前恢复正常运转。
有什么心理咨询比搬砖更加使人快乐呢?
张典羽没有理会斯塔克脸上的问号,直接走向最近的那套倒塌的墙壁开始垒砖。他砌墙砌得很认真——毕竟后来他发现这些混凝土砖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要从监狱资产扣。
那么肯定是不能浪费一块砖啊。
斯塔克望着典狱长,又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嘴。
这让他晚上怎么跟队友和非队友们解释——“我把自杀未遂精神状态极为不健康典狱长带出去搬砖了”?
他托尼·斯塔克就是这样对待病患的吗?他不是啊!
斯塔克蹲在认真垒砖头的典狱长旁边,试图耐心地劝说:“典狱长先生,典狱长先生?”
远程操纵着角色的张典羽勉强分心让典狱长回了一句:“嗯?”
“是这样的,如果你感到有哪里不太舒服的话,我们不如去……我是说,找人聊聊?”斯塔克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感到这没有什么诱惑力。
张典羽看了斯塔克一眼。
虽然斯塔克没有穿他的战甲过来,但它很可能就装载在他那辆车的什么地方,也许是座椅里面,或者后备箱里。
但即使没有,他可以将它直接召唤过来,这都不是问题。
所以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搬砖选手啊。
张典羽控制着典狱长露出一个笑容,将一块混凝土砖递到了斯塔克手里,并且吐出了几个斩钉截铁的词。
“不去。”
斯塔克:“……”
典狱长先生陡然露出的笑容让他有些失神。青年的额发微微沾染了汗湿,迅速收回笑容后继续认真地一块接着一块垒起了混凝土砖——对比这一整条街被砸得一塌糊涂的景象,场面似乎有些滑稽,仿佛试图撼动大树的蜉蝣。
斯塔克拿着砖头不知所措。
这他妈就很离谱,难道两个人出来就真的开始搬砖了吗?
他们还带着一个有些奇怪的男孩呢,而且这孩子甚至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人——虽然这样听上去有哪里不对——的儿子。
斯塔克不禁砖头看向身后的法案,结果眼前的场景令他大跌眼镜。
男孩也在试图踮着脚往旁边还没有完全坍塌的墙壁上叠砖头。
而典狱长先生还对男孩摇了摇头:“这样不行的,你没有特殊的砌墙技巧。”
男孩看上去有些失望:“原来你的特殊能力就是砌墙?”
斯塔克:“……”
他想起来了。
之前在九头蛇基地,他就看到过典狱长先生一个人在旁边垒砖头——当时的场景有些混乱,他似乎没有来得及多想。
为什么会有人的超能力是砌墙啊?
斯塔克凌乱了。
典狱长先生还在认真地垒砖头——从他手臂运动的轨迹来看,确实不怎么专业。但每当他将一块混凝土砖放上去的时候,它似乎会自动找到自己的位置,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一堵墙。
斯塔克:“……”
他已经不知道今晚的会议上自己会不会被人当成精神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