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寿就来到院子内,在开满藤萝的墙下坐了,等着红儿出来。
不一会,哼着小调的绿儿,端着热水肩膀搭着一条帕子,去伺候陈寿起床。
迎面看见陈寿坐在树下,笑着问道:“你怎么起了?正好,就在这儿洗了吧。”
陈寿点了点头,随便擦了擦脸,“好了,今天有事,就这样吧。”
绿儿端着洁口的木齿与药膏,直勾勾地瞪着自己,陈寿无奈拿起来刷牙。绿儿这才转嗔为笑,给他倒上一杯温水漱口。
陈寿美滋滋地想,有个穿越前辈就是好,至少这种生活小细节他都做了。
其实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按照原本的历史发展,汉人早就发明出后世通用的牙刷了,只是材料有所不同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红儿才施施然走出来,浑身上下充斥着疲惫,一看就是没睡好。
看到陈寿在树下等着自己,红儿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过来行礼道:“见过大人。”
“姑娘别客气,昨夜幸得姑娘相救,还没来得及道谢呢。”
红儿抿了抿发丝,道:“大人一直照看我家兄长,是红儿应该做的。”
“昨夜的事,还有一些细节,想与姑娘细细商议一番。”
陈寿说完,红儿脸上有些畏惧,低着头说道:“不瞒大人,那伙人自小与我有恩,红儿知道的也确实有限...”
陈寿点了点头,眼神在红儿身上打量一圈,笑道:“那你在这儿好生歇息吧,刘神医就在隔壁,有事你可以天天见到他。外面也未必见得就安全。”
说完之后,陈寿站起身来,刚要离开,红儿突然叫住了他。
“大人,那伙人...红儿只知道他们出现就带着面具,浑身穿着黑衣。昨夜给了我一包毒药,粘在手指上,触碰一下酒壶便算是投毒了。舍此之外,实在不知道了...”
陈寿脚步一顿,他相信这个姑娘说的是真的,看来在汴梁,确实有一个见不得光的势力,在搅风搅雨。
“他们什么时候找上的你?”
红儿下了很大的决心,到了这个时候也不隐瞒什么了,“大概十年前,爹爹被杀,我们家被抄了。有一些差人,把我押到了教坊司,有一天晚上,一个差人要对我...他们就出现了,把那个差人打死了扔到了河里。”
陈寿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个神秘的组织。
他们的行动没有底线,动辄就要杀人,不管你是什么人。处理问题的方式如此简单粗暴,毫无顾忌,一定不是当权那些人。而且他们的内线遍布汴梁,十年前救下红儿,就为了今日一用。这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内,他们手里掌握着多少的“红儿”呢?
这偌大的汴梁城,地下的黑手,已经在陈寿眼前浮现了冰山一角...
转眼十天过去了,这十天陈寿一直在避暑宫内缩着,每三天去宫里面圣一次,每次都带着刘神医,舍此之外不见旁人。
很快,第二颗金丹的时间已到,这期间陈寿几次进宫,都带着刘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