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越一下甩开陈寿的手,语气不善地问道:“寿郎,昨夜到哪去了?”
张和赶紧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大人他...”
话说到一半,张合突然感觉后背一凉,抬头看见夫人的眼神,吓得他赶紧闭嘴,一边开溜一边说道:“属下想起还有一些事,就先告退了。”
“哈哈,这个张和,可真有意思,哈哈哈。”陈寿打着哈哈,看到李灵越脸色依然不善,讪讪地挠了挠头。
“夫人听我说,昨夜我在黄真府上,商议河东战事,老东西非留我吃酒,一时贪杯,喝得烂醉,天气寒冷,他们怕我着了风寒,便扶我在他家客房睡了一觉。”
李灵越还是面无表情盯着自己,陈寿嘻笑道:“我的夫人,还是笑语盈盈时好看,尤其是颊上浅浅两个酒窝儿,可爱极了。”
“真的嘛?”李灵越没忍住,说完又后悔了,甩着袖子进了房里。
陈寿屁颠屁颠地跟上,捡着挑着说一些好听的,小蜜蜂似得围着自家媳妇转悠。
李灵越是个动辄暴怒的人,但是陈寿就像是她命里的克星,只要使些小话一哄,她就晕头转向,找不到北。
知画看不下去,在后面轻咳一声,李灵越这才收起笑脸,板着脸问道:“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准备一些小孩子的东西,是要送到哪去?”
陈寿心中大恨,背对着李灵越,对着知画一个劲的做抹脖子的威胁动作,后者完全不怕。
陈寿只好笑道:“避暑宫里,一个重要人物有了身孕,传出去名声不好,我只能亲自给她稍一点。你知道的嘛,避暑宫内,可是一群寡妇。”
李灵越眯着眼,问道:“不会是...我那姐姐吧?”
“你别问了,闲谈莫论人非,都不容易,呵呵...”
李灵越已经有了一丝丝直觉,哪里肯轻易放弃,追问道:“你跟我有什么不好说的,出的你口,入得我耳。”
陈寿呶了呶嘴,示意旁边还有一个碍眼的,只见知画竖着小耳朵,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没有听见。
“知画,你先出去。”
“小姐!”
“出去!”
知画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走出去没几步,又蹑手蹑脚地回来,趴在门下偷听。
里面动静突然小了起来,知画正觉得奇怪,突然门砰的一下被撞开,知画一个屁墩摔在地上,就看见老爷逃也似的跑开了。
知画揉了揉屁股,进去一看,一向大大咧咧的二小姐,脸上挂着一串泪珠,杏眼圆瞪,柳眉倒竖。
“小姐...”知画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突然,二小姐往桌上一趴,失声痛哭起来。
“我跟他拼了!”知画心中难受,二小姐什么时候这么难受过,她的心里就跟自己最珍爱的琉璃,被人摔碎一样,撸起袖子就要出去。
李灵越一把拽住了她,趴在知画的胸前,呜呜哭道:“她怎么什么都要跟我抢啊!”
“我从小就输给她,什么都争不过她,寿郎早晚也要被她夺走了。”
主仆俩抱头痛哭的时候,门外陈寿去而复返,慢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