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漫卷的时候,就连野心勃勃的人,也很难提起劲头来。
因为你握着刀枪的手,都有可能冻坏、冻烂。
所以古话说秋高马肥,正是厮杀时。因为秋天刚刚收获,粮草充足,而且天气不冷不热。
如今已经是冬天,河间府的流贼中,野心勃勃之辈想要挑事,没有几个人愿意跟着他们。
尤其是从河东逃出来的那些人,更是极力鼓吹李欣不可敌,他们声泪俱下的哭诉,可比任何的动员都有用。
陈寿调李欣去河间府,就是让他收拾不老实的流贼的,结果他人还没到,目的已经达到了。
光靠名声,震慑住了十万贼寇,陈寿真不知是该庆祝还是担忧。
陈府门口,六匹骏马奔来,隔着远远的就能听道马蹄铁敲打青石板的声音。
到了近前,六个骑士翻身下马,动作十分连贯。
抬头看了看陈府的匾额,来人多少有些感慨。赵鸿回京了,离开陈寿一年多,他成熟了许多。
长舒一口气,赵鸿迈步进了陈府,依旧是熟悉无比的高墙,朱红漆门次第而开。
赵鸿和每一个侍卫打着招呼,都是他曾经的同伴,相互之间不用问候,一个眼神一个挥手摆手的动作,就都懂了。
来到水榭外,张和站在原地等候,赵鸿过来一拳捶到他的肩膀上,两个人相视一笑,互相击拳。
“大人呢?”
“在三楼呢,等你很久了。”
赵鸿沿着楼梯上去,在外面就听到了陈寿的声音,他迈步走了进去,抱拳道:“大人。”
陈寿正在和袁显年讨论河东的事,见到他一笑:“你回来了,先坐一会,我有事和老袁谈。”
赵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之后,四顾观察,水榭三楼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陈寿继续对袁显年说道:“我不管你们白波谷控制的地方,以前是什么规矩,以后都要按我的来。尤其是矿场这一块,不能有任何曾经的影子。有欺压百姓以致人死亡的,查到一个,杀一个。”
袁显年叹了口气,重重点了点头,说道:“侯爷,属下明白了。”
“记住,此乃我们立足之本,容不得半点含糊。”陈寿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白波谷,说白了也是一个世家,也是一个割据豪强。
他们提早投奔了陈寿,不是说他们当时就看好陈寿,而是当时他们被蒋家逼到了绝路上。而蒋褚才的背后,是权倾朝野十二年的魏云色。
当时唯一一个能和魏云色抗衡的,就是陈寿,所以白波谷才找到陈寿,寻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