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人生的最痛,于烈火中涅槃重生,重新睁开的眼眸,记忆中的一切已尽数成为不可追的过往。有人说,最心疼莫过于物是人非,可若是人依旧而魂已非呢?那又将是对心脏怎样的折磨?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古琴声渐歇,夏风轻拂,泪水凝结在心底不为人知的角落,连同那些辗转反侧的回忆一起,被打上“曾经”的印记。苏紫陌静静地看着湖对面的人,还是逃不开么?就算只是一张皮囊也一定要守护么?固执,有的时候,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拯救。罢罢罢,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郡主的心情,似乎比刚刚要好了很多,纠结于内心的挣扎已经有了决定,恭喜郡主了。”司空逸的声音是一种带有魔力的磁性,充满了江南的柔软,水一样的无法抵挡。
“公子实在是一个很可怕的人。”苏紫陌略略侧过头,眼神略过司空逸魅惑的脸之后,落在他身后的湖面上。
“郡主这般行为,似乎不太礼貌。”司空逸蹙了蹙眉,口气似有不满。
“没有秘密,是一件让人心惊胆寒的事情。”苏紫陌的脸红了红,嘴上却不肯承认,“我想,公子该送我回去了。”
“请郡主来的人,可不是我。”司空逸摇了摇头,冲后面轻轻询问,“修,你还好么?”
司空逸话音未落,两条暗红色的绸缎飘然而出,一左一右卷了两人的腰肢就往对岸送去。已经有过一次被卷的经历之后,苏紫陌这一次落地,表情显得自然多了。
“修儿给父皇请安,给太子和各位哥哥请安。”暗红色的绸缎瞬间就被全数收回,一个身形修长挺拔,身着一袭暗红色袍服的男子走到宇文睿面前。
修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身体虚弱,长年缠绵病榻的六皇子宇文修?可是他这副样子,哪里看得出是久病之人?看来,这深宫高墙中的秘密,不只是小说的杜撰。苏紫陌偷偷打量着宇文修英挺的侧面,心里小声嘀咕着。
“司空逸拜见皇上,太子殿下,各位王爷,各位大人。”司空逸的身子几乎没有什么弧度,所谓的请安也只是敷衍,深紫色的瞳孔中空濛一片,仿佛眼前的众人于他而言,都是虚无。
“紫陌给皇上请安。”苏紫陌不敢多看司空逸,这样一个能随时随地洞穿人心的人,真的太可怕了,她敛了眼眸,对着宇文睿福了福身。
“都起来吧。”宇文睿点点头,先看向自己的儿子,“修儿,你身子不好,要多休养,莫要这般任性了。”
“回父皇,儿臣托郡主的福,这几日在雪初公子的悉心照料下,身子好了不少,所以才略现一技,给宴会助兴。”宇文修的声音略低,里面似乎没什么真实感情在。
“很好很好。”宇文睿眼神闪动了几下,转向司空逸,“许久未听见公子弹奏号钟琴了。”
“皇上恕罪。”司空逸低了头,头发垂下来,看不到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