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素颜说钟隐回来了,晚上会过来,前方的将士们需要什么药材,你比我要清楚,还有你和连左他们,都向他去讨,不要逞强,知道吗?此次你便多留几日,将药材带着再回去吧。”
“好几日收不到前方的消息,你可安心?”连右也不跟苏紫陌客气,拉了把椅子随意坐了下来。
“有的时候,信任也是必要的。”苏紫陌耸了耸肩膀,“你看看这些军报,每日送上来的不都是一样,有空城四护卫守着,忠心耿耿的,我还担心什么?不过几日而已,不碍事的。”说这话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瞬息万变,如果她能够早早知道,便不会有后来的伤心欲绝。
“嗯,好。”连右亦是不想走的,虽然知道她是安全的,但不看到她总是不安心。
“对了,最近有没有莫非的消息?他是跟着宇文烨去前线了,还是守在了长安?”苏紫陌忽然问了一句。
“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连右停下了喝水的动作,却不放下茶杯,借以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变化。
“突然想起来而已,随便问问。”苏紫陌何等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连右的变化,只是他这幅样子必然不会说实话,倒不如去和钟隐打听来得省事。
“他在长安皇宫里,修王爷身边。”连右恢复了神色,将茶杯放下,“冷烨帝走时封了修王爷做摄政王,主持一切事务,莫非为御前带刀护卫,目前贴身保护修王爷的安全。”
“他倒是胆子大。”苏紫陌轻笑,“那凤国那边呢?钟隐不在,也总要有个人帮衬着吧。”
连右一脸古怪地看着苏紫陌,半响才道,“你当你每日看的折子是哪儿来的?”
“什么?”苏紫陌明显是吓了一大跳,“这不是钟隐说让我帮着想想办法的事情么?什么时候变成了凤国的奏折?”前些日子钟隐托亲信送来了好多信件,说是一些朝堂上比较棘手的事情,让她帮着想想办法,她到也没往深里想,皆是尽力而为,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将奏折拆去了封皮送给了她。
“你便就是你自己说的那种人,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现在整个凤国上下都知道了,皇上御驾亲征,皇后垂帘听政,一外一内,将整个凤国打理的井井有条,现在,凤国朝堂之上就没有不服你的人。”连右看着苏紫陌呆呆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可话虽是轻松,当初雪初公子和公子却也是费了不少的力气的,还好这小女人争气,执掌国事一个多月没有出过任何差错,这样的她,恐怕也就只有公子才配得上吧。
“好一个钟隐!当我是什么?最廉价的劳动力吗?真是太过分了!皇上好歹还有个请安折子舒舒心呢,我这儿就只有事儿,他就是这么体谅我这个妹妹的?”苏紫陌回过了神,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大呼小叫。
连右坐在一边只是笑,相处的日子久了,也就知道了她的脾气,她此时不过是发发牢骚,过一会儿便没事了。
“看来逸真的是把你惯坏了,放在从前,你哪会这般发脾气?连右,素颜,你们两个也不说劝着点,常生气的女人可是容易老的。”钟隐笑着进门,天青色的长衫衬出他挺拔的风姿,苏紫陌忽然发现,当年那个淡泊宁静的男子,也有成熟的一天。
“公子这可是为难我们,”素颜跟进门,亦是笑,“小主发脾气,岂是我们能劝说得了的?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呢。”
“哼哼,难为你还敢进我的门,敢问尊贵的皇上陛下,您的下一步计划可是将整个江山都丢给我,然后一个人去逍遥自在?”苏紫陌翻了个白眼,将昨夜熬了半宿才写好的解决方案丢到钟隐面前,“麻烦您还是关心一下您的子民吧,看看这些个方案可还有问题。”
“罢了,你写的我便不必看,朝廷里的人我也信得过,叫人送回去吧。”钟隐挥了挥手,立刻有人进来收拾信件,装信封,封火漆。
“你便这么放心你宫里的那些人?”苏紫陌起身站在钟隐面前,眼神中隐隐担忧。
“傻丫头,逸的人我还信不过吗?”钟隐抬头轻轻敲敲苏紫陌的额头,“今晚我叫人煮了药膳,你的身体,是要补补了。”
“这可是皇上给我的工钱?”苏紫陌眨眨眼睛。
“咳,在孤面前,要自称臣妾。”钟隐摸了摸苏紫陌的头发,若她真的是他的妻,那该有多好。
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打着友谊的名义,爱着一个人……
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白衣似仙,温润如玉,一颦一笑都牵动心弦,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从未有过这样的想念,即使是在原来的时空。原来,爱深入心底的时候,便是这般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