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时,如溯突然起身道:“谢小公子的话,自然是无须怀疑的,可……”白袍真人顿了一顿,“极欲宗在外收徒最低也要筑基弟子才可入门,这是宗主立下的规矩。若是练气期蝼蚁,哪怕是由谢小公子亲自带去,恐也让宗主为难。”
玄水门其他人心中纳罕,这少年难道还真能带人入宗门?可不过是个筑基弟子,何至于让大宗门的宗主都为难?
而极欲宗的筑基弟子,各个心中惶急,弄不懂如溯真人心里都盘算着什么。
他们极欲宗最不时兴的就是“守规矩”了,只要有足够的灵石和门人领路,练气弟子当然可以入宗,如果是由谢小宗主引荐,那更是灵石都不用,哪怕各峰掌事都要奉承敬怕才对。
如溯故意欺负着谢虚不懂下面这些共通的规则,更是知晓能让谢小宗主收敛的人,也只有谢宗主一人。
谢虚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像是在分辨如溯话中的真假。见金丹真人始终是一脸镇定,目光没有分毫闪躲才挪开目光。
“既然会让宗主为难……”谢小宗主撇开头,满眸的意兴阑珊。他留下未尽之言,又扶了扶面具,像个纨绔公子般,轻身走至谷星面前,抬了抬他的下巴。
少年还被术法定着身,他听见兄长要……要卖身为他求一个前途,早已气红了眼。此时看见谢虚对他又是打量,又像是轻蔑一般,更是耻辱地撇开了头。但他下巴却被那修长又冰凉的手指捏着了,极欲宗来的少年在细细盯着他的眉眼。
谷星心里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他、他不会、也看上我吧?
倒不是谷星自恋,而是他的确生得俊朗,便是在修仙宗门中,也是难得好看的胚子,小时候被姨姨们团在中央,左捏脸右抱抱,现在这个年纪虽没有女道友青睐,但等他成人,定也能寻到合意道侣。
好在谢虚的确没瞧上这么一个小鬼的“美色”。他只盯了谷星一眼,确认他根骨倒是不错,只是因为下界灵气稀薄,而他或又懒怠修行的缘故,才弄成现在这个炼气期不成器的模样。
自腰间的芥子空间中探了一下,谢虚摸出一枚玉盒来,往里倾注真元,在玉盒打开的一瞬间,便从中取出一枚丹药来,送进了谷星的口中。
谷星被谢虚捏着下巴,一下唇里被塞进了东西,还反应不及,愣神含了一会才想到要吐出去。
只是那丹药入口即化,瞬间便成了一团凉气涌进丹田之中,少年还以为谢虚是给他下毒来着,一时悲愤难言,拿袖子拭了拭唇退后几步:“别想用我胁迫我兄长!”
别之医见谢虚给谷星喂药,也是气势骤然阴沉下来,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但谷星面色红润至极,身上的灵气更盛一分,怎么也不像是被毒害了,才微放下了心。
谢虚给人塞完丹药,微侧了侧头,皱眉道:“你没什么感觉么?”
谷星一怔,发现那凉气落在丹田之中,便成了源源不断的灵气,几乎要胀破丹田一般。但便是如此多的灵气汹涌,他也察觉不到一分承载不住的痛苦,只下意识地盘坐在地上,开始运起周天功法吸收在丹田中的灵气来。
打坐的功法每个门派都有,也都大同小异。
偏偏谢小宗主学的就是最上乘的那一种功法,所以他看着谷星运功,微皱了皱眉,却也没打搅他。
于是不仅是玄水门弟子,连极欲宗的那些筑基弟子,都惊骇地瞧着面前这一幕——
谷星的修为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往上晋升着,练气七阶、练气八阶……练气十二阶圆满,紧接着,便是一举突破筑基期。
哪怕突破筑基期,谷星还未停下来。这时他的修为,旁的玄水门练气弟子已无法再看透了,也仅那些筑基弟子,隐隐察觉到谷星的修为已至筑基中期以上!
等那充沛的灵气被耗尽,谷星才吐出一口浊气,睁眼时便觉眼中的世界仿佛被拂去一层浊雾一般,清明无比,连视野都远了不少。
谷星一眼便瞧见他兄长隐隐担忧的神情,和那面具少年近在咫尺的好奇目光。
“方才我……”他还有些懵,不知方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你筑基了,现在便可随我回宗门了。”谢虚道。
他话音将落,便从身后被别之医擒住了手腕,冰凉的温度渡过来。
谢虚微颦着眉,刚准备说:虽然你是我的脔宠,但平日可以不用碰我。
却见别之医像忍着怒气一般,冷着声道:“你给他吃了些什么?”
他并不像玄掌门那般,短视到用丹药给亲人堆出修为来,而是希望谷星的基础能打得更严实一些。
如溯看见别之医敢这么对待他们的谢小宗主,已是想动手了。却见谢虚微侧首,与别之医道:“你应当听说过圣灵丹罢?”
作者有话要说:别之医(从前):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需暗自蛰伏,忍辱负重,方成大事。
别之医(以后):真香,做男宠超快乐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