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阵之后,袁四点了点头,嘴里说到:“好的,我今天晚上就去找人,明天早上就把鬼庙后面的那一座衣冠冢给整平了。”
看到白彩姑点头了,袁四又小心的问了一句:“白将军还有怎么要交待的吗?”
这些天来,袁四一直按照着白彩姑的要求,一直把白彩姑叫做小白,现在又忽然冒出了一个“白将军”三字,白彩姑立即就注意到了,更注意到袁四这话虽然说起来很是平淡,但他口中的“白将军”三字,早已经把这话推上了严肃的顶峰。
“我也没有怎么话能告诉你,不过倒是有一个好消息可以说给你听,从今以后,你们银书村的子子孙孙,都可以大胆的去考功名了,以前你们银书村,谁考上大学谁就会疯掉,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白彩姑语气极为平淡的说到。
这段时间以来,袁四对白彩姑可以说是崇拜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了,现在听到白彩姑这么说,哪里会有怎么怀疑?他嘴上没有说话,双膝却是一曲,跪到了白彩姑的面前。
白彩姑的双手,比袁四更快,袁四双腿一曲时,白彩姑的双手早已经伸了出来,把袁四的双臂拉扯住。
“四爷爷,你这是干怎么呀?你这么做,阎王老儿可要减我的寿命的!”白彩姑嘴里说到。
以前人们常说,谁对老人不尊敬,就会被阎王减去寿命,白彩姑把这话拉出来,就是不想让袁四做下跪这种事情。
“白将军,你是我们银书村的大恩人,我就是给下一百次跪,磕上一千个头,阎王也不会减你的寿命的。”袁四开心的笑说。
这件事对袁四来说,比他的孙子疯病好转还要让他感到快乐。
袁四嘴里又对白彩姑说到:“白将军,我们银书村只是杀一头牛来敬你,礼太轻了。”
听到袁四嘴里说这话,白彩姑的脸上立即为之一沉:“四爷爷,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俗话说得好,大路不平众人踩,事理不平众人裁,你们村里的年轻人,想学习想上进没有错,不应该因为考上一个大学就得疯病疯掉,明年你可以让你的孙子再去考大学,等你的孙子考上大学没有事了,村里的人就不再怕去考大学了。”
袁四没有说话,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第二年,袁四果然让他的孙子袁宝生再一次去考大学,说来也怪,疯了一年多之后,时隔两年,袁宝生再去考大学时,他的脑子忽然变得异常的聪慧,像是得到神仙帮助一样,考上了重点大学,这是后来发生的事,这里就不多说了。
该说的话也说了,白彩姑和袁四回头走向袁四的家。
听说白彩姑要走,不但袁四不舍得,袁家的人,更是没有一个人舍得让白彩姑走,就连袁四家的左邻右舍,也全都来劝白彩姑多住几天。
但白彩姑接过袁四老婆递过来的荷包之后,还是执意要离开银书村。
村里的一大群人来给白彩姑送行,四个曾经得过疯病的年轻人,走在了送行队伍的最前面,四个年轻人的后面,是他们的家人,然后是村里人……
走出了村口,白彩姑坚持不让众人再相送了,不善言辞的李丽娴父亲,把李丽娴拉了过来,推到白彩姑的怀里,嘴里说到:“白将军,我们家的丽娴,是你救回来的,我老汉不像个父亲的样子,这闺女,就让她跟着你吧,让她一辈子给你扫个地洗个衣服怎么的,她还是可以胜任的……”
看到白彩姑的脸上一脸的为难,袁四不得不站了出来,嘴里对李丽娴的父亲说到:“老家伙,你这这不是在为难人家白将军吗?现在又不是旧社会,白将军若是家里养着一个扫地洗衣服的丫头,那可是要犯错误的!”
旁边的村里人,也全都笑了起来:这大白天的,李丽娴的父亲竟然当众把自己的闺女送给别人作丫头,的确有些可笑,也难怪村里人会笑他了。
听了袁四的话,又看到村里人在笑自己,李丽娴的父亲不敢再把自己的闺女向白彩姑的怀里推了,红着脸不再出声。
和银书村的众人挥手告别之后,白彩姑离开了银书村。
走过了两三道岭,离银书村没到五里地,白彩姑看到前面的岔路口上,站着一个年轻俏丽的女子,不是李丽娴还有谁?
原来白彩姑离开之后,李丽娴从另一条路跑到白彩姑的前面来等白彩姑来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白彩姑皱了皱眉头,轻声的问李丽娴说。这姑娘自从疯病好了之后,一直沉默寡言,一天到晚没说过几句话,白彩姑也不敢和她多说什么,担心自己一时说错嘴让她难过,这姑娘,对自己得疯病的日子,有着很清晰的记忆。“我要跟着你走,你去哪里我也跟着去哪里。”李丽娴抬起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白彩姑,语气坚定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