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潜移默化改变的一个月中，外出历练的奎因也终于回来了。

今天这个早晨，嘉文睁开后第一眼见到的，不是拉克丝，而是站在他面前，似乎静静看着他，凝视了他很久的奎因。

相对于历练之前，奎因整个人的都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她似乎长高了不少，身材出落的更加修长和健美，俊美的脸庞中的那丝稚气已经消失不见，取之代之的是一种统帅般的威严与肃杀，变化最大的，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原本如鹰狭长的眼睛，好像这次历练过后变得更加犀利，更加明亮。

她的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却让嘉文异常熟悉的味道。

血腥味。

“你杀人了？”嘉文问，他不久前经历过杀人后那种强烈的类似后遗症的反感恶心，对血腥味再敏感不过。所以，嘉文十分清楚，奎因身上带着的隐隐血腥气息，是杀了人才会拥有的。

“嗯。”奎因淡淡地回答。

“杀了多少？”

“剿灭一个小盗贼团，二十多个。”奎因轻描淡写。

“这个数字比起我第一次杀人多太多了，呵，感觉怎么样？”

“还不太习惯。”

“杀多了，也就习惯了。第一次杀人是这样的。”嘉文拍了拍奎因那削瘦的肩膀，安慰道。

“我不是第一次杀人。”

“呃……”

“我很小就加入了无畏先锋军团，在无数大大小小的战争中成长，怎么可能这个年龄才是第一次杀人？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八岁……”奎因淡淡地说。

嘉文愕然。

他完全没有想到，印象中俊美，优雅，穿着华贵，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身上似乎永远带着一种贵族气息的奎因，第一次杀人，竟然是在八岁。

幸福是比较级的，嘉文忽然觉得自己五岁到十四那九年，虽然过得刻苦压抑，但相比于八岁已经面临血腥，杀人的奎因，还是十分幸福的。

看着奎因那俊美的面容，那削瘦健美的体态，嘉文心中既然不可思议的涌出了一股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呸呸呸！什么想法！该不会与赵信总管接触多，被传染了吧！”嘉文赶忙制止了那种荒唐的念头。

奎因并不知道嘉文心中闪过的念头，不会一定会先把他痛揍一顿，“帝都三年的贵族式培养，让我学到会了政治的诡辩，人性的复杂，同时那奢靡虚伪的环境也磨去了我作为军人的血性的煞气，我知道三年的荒废已经让我和无畏先锋军团的那几个家伙拉开了距离，不过，庆幸的是，这次独自一人去剿灭盗贼团的历练，让我重新找回了我自己。我是德玛西亚之翼，我是一名军人，军人的使命，就是杀敌。”

“军人的使命，是杀敌。”嘉文重复了一句，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说：“赵信总管对我说，我总要习惯杀戮的，因为我有敌人，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我，我不想死，所以就要他们死，这就是杀人的理由。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别太放在心上，我们，总要习惯的。”

“嗯。”奎因不置可否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