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的酒量不是很好,这酒的度数其实并不高,但喝了这么几杯下去,范婷荣整个人的皮肤都开始泛红,倒酒的手也颤颤巍巍的了。
“哎哎哎,别再喝了!”白初晓连忙伸手拦她,“你明天还有镜头要拍的,要是再喝,会影响发挥的!”
和言景润合作,这是多大的一个蹭热度的机会啊,就算是一个小丫鬟,要是演得好,很有可能一炮冲天的!
白初晓知道这姑娘心里苦,但并不想让她因为这一时的借酒消愁,把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给浪费了。
“明天……哪儿还有什么明天啊……”
范婷荣低低呢喃,被她这么一劝,鼻尖一酸,眼角就滑出泪来,又被她暗暗擦去。
白初晓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见范婷荣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朝着墙壁走去。
“你,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觉得……你索得对。”
酒精麻痹了舌头,范婷荣说话都开始打结:“我,不能浪费则----么好的机会,我要回去休息……”
说完,又朝着旁边的墙壁撞过去。
“别别别,我送你回去吧。”
要是磕了碰了今晚伤到了哪里,那就真的没戏了,明天当场换人也有可能的。
白初晓扶住瘦弱的女孩儿,和人说了一声,就带着她往楼上房间走去,她们起身的时候,角落里的苏姚也站了起来,悄悄地走到了外边。
范婷荣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根本站不住,她的房间又是在最边角,白初晓就算再怎么经常锻炼,带着一个人走这么久,也是累的,两个人像是海绵一样摇摇晃晃到了门口。
滴----
从范婷荣口袋里掏出门卡刷开,又把人放在床上,白初晓坐下喘了几口气,随后就走出了卧室。
床上的范婷荣睁开了眼睛,幽深的眸子看着被夜幕笼罩的天花板,直挺挺坐了起来,走到了阳台。
窗外的月色正好,风也十分舒服,现在正是深秋,没有蝉鸣也没有蛙叫,只有树叶偶尔的沙沙声,还有她几不可闻的呼吸。
仿佛世界之剩下她一个人。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圆月,范婷荣抬起脚,跨过了栏杆……
“你在做什么?”
正打算跨第二只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诧异的声音,范婷荣猛地回头,看见了去而复返的白初晓,她手上拿着一杯水。
“你……”
她居然,没有走?
“那个,小妹妹,那个栏杆上很危险的,快下来。”
白初晓看着半个身子已经越过栏杆的范婷荣,呼吸都要停止了。
谁来告诉她,只是去倒了杯水而已,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小姑娘是要跳楼吗?
范婷荣愣了愣,看了看白初晓,又看了看她手上的水,笑了,眼泪随着笑容一簇一簇地流。
“你……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你可以和我说说看?”
白初晓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朝着范婷荣靠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谁都帮不了我的。”
栏杆上的女孩神色平静,另一只脚也跨了过去。
她碰上的是一辈子都逃不开的诅咒,是她生来的罪,唯有死,才能得到解脱。
白初晓心脏都快停摆了:“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往下跳!”
“没关系的,初晓姐,我只是看看月亮。”范婷荣笑得凄楚,“你走吧,我一会儿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