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生，您知道您刚才在说什么吗？就在十分钟之前，我还接待了一位客人！”前台小姐的话语中带着轻蔑，“他用跳楼威胁我，想要成为这两千名《装男人》杂志的读者之一！但是我拒绝了他。而你……居然要主动要求退订？！”

“我是……”小贤无话可说，愣在一边支支吾吾，“我因为……”

“整个魔都市一千二百万人中，只有两千人有这样的机会。”前台小姐站立起来，用食指撑了撑眼镜，“我实在是很好奇，你退订的理由是什么？”

“……”小贤转过头来，求助地看着两人。

“嗯……”宛瑜沉思了一会儿，“这本杂志不环保！”

“哈？”一旁小贤和芽芽的被宛瑜的话怔住了。

“什么？”前台小姐显然没有成功跨过宛瑜的脑洞。

“你看，你们杂志用了大量的……纸！造纸需要砍伐许多的树木，造成严重的污染。”宛瑜的理由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对此你们杂志社应该负有重大的责任！”

“对！”小贤重重地点了点头，“就是！”

“您说的没错，”前台小姐点点头，附和道，“为了环保，我们刚刚开展了一场‘阅读无纸化运动’，你完全可以改订我们全新推出的‘手机彩信版’，绝对环保无污染。价格也不贵，只要六元。”

“彩信？”芽芽双手抱胸。

“对，彩信。”前台强调了一遍，“而且一条彩信只要六元。”

“难道……你们不知道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吗？”芽芽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满脸带着轻蔑的不解，“为什么……你们还会用‘彩信’这种已经过时的东西？”

“哈？”前台被芽芽的话吓到了，“我……不理解你话里的意思。”

“这都不知道。”芽芽鄙夷地瞥了前台小姐一眼。

“……”前台小姐眼角微抽，互联网我知道……互联网时代又是个什么玩意？

“互联网的普及，让我们的思维和认知都开拓的很多。”芽芽用中指节敲着前台的桌子侃侃而谈，“由荀氏誊巽为首的科技集团借鉴与研发的互联网即时通讯软件，势必会将网络时代推进一个更为广阔的世界。”

“到那时候，网络上就会充斥无数光怪陆离的信息，无论是八卦杂志，明星**，豪华跑车，内幕丑闻……你能想到的都可以在网路上看到。”芽芽嘴角勾起一抹诱人的弧度，“甚至是涵盖纽约、巴黎等世界时尚之都的最新消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查不到。”

“你觉得，到那时候，这还会是你们所谓‘紧握时尚脉搏’的‘明智选择’吗？”芽芽坐在了前台的椅子上，左手撑着脑袋，右手在桌面上不断地轻轻敲打着，“估计到那时候，有没有你们的活路还两说吧？”

“……”小贤叹为观止，甩了甩被芽芽怔住的大脑，小声地问向一旁的宛瑜，“宛瑜，芽芽刚刚说的那些东西，你知道吗？”

“不知道。”宛瑜果断摇头，“名词我都懂，就是被芽芽组合成句子我就听不懂了。”

“芽芽，这些都是你从哪儿听来哒？”宛瑜扯过了正在饶有趣味看着前台小姐变换脸色的芽芽，伏在她耳边问道。

“唔，”芽芽咬着嘴唇，强忍着笑意，轻声的和宛瑜解释道，“有几句是前几天，天逸和我胡扯时代发展的时候，我有点印象，其他的是我瞎扯的。”

“哦！”宛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所以……”芽芽耸耸肩，“你们杂志都快凉了，我们干嘛要花那冤枉钱吖？”

“嗯……嗯！！”小贤听了芽芽的话，瞬间有了骨气，“没错！退订！”

“可是……”前台绞尽脑汁，眼睛一亮，“我们现在，依旧是业界出刊最迅速眼光最独到的媒体，我们的历史就是时尚的历史！我们对时尚的预言，都变成了时尚的现实！即使是这样一本杂志，你也确定要退订吗？”

“我……”小贤注意到了杂志室周围其他人略带鄙夷的眼神，有些动摇了。

“哼～”前台小姐嘴角轻轻一笑，补了一刀，“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确定，离开全球时尚领域、告别高端品位生活，从此退化成一个非常平庸的普通人了吗？”

“我……”小贤的眼神有些躲闪。

“曾老师，别听她的，大清都亡了，还时尚的历史？”芽芽拍了拍曾小贤的肩膀，看向前台小姐，“我告诉你！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你是挡不住时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