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找找有什么东西能割断绑着手脚的绳索。
这会儿她正用很不协调的动作,手脚并用爬行过去够那把枪。
凌树真的不敢相信。
这个面无表情踢开尸体,手脚并用去捡枪的女孩,和一年前因为打翻奶茶而尖叫的那个娇小姐居然是同一个人。
“范谨湉,你在那别动,我来帮你。”
凌树想搭把手。
却又怕万一这女人吓得应激了,出现什么自己应付不了的反应,于是老远就先喊了一声。
范谨湉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叫自己,立刻蜷起身子紧闭双眼。
沉默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轻轻地“哎”了一声。
凌树来到楼梯间门口,看见一身狼狈的范谨湉倒在尸体边上。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多功能刀,割断了捆绑着对方手脚的绳索。
顺便把她刚刚没有够到的那把步枪收到空间里。
倒不是不信任范谨湉。
实在是不敢让女孩拿枪,万一杯弓蛇影、手忙脚乱误伤自己就不好了。
范谨湉揉揉腿站了起来,长时间血脉不通,腿麻得她趔趄了一下。
她想要扶着凌树的胳膊借一把力,但是后者却一下子躲开。
整个肩膀重重撞在墙上,范谨湉闷哼一声,用依然酸麻的双腿站稳了,缓缓等这个麻劲过去。
这时,她的肚子很响地咕噜一声。
长期吃不饱饭她早已经习惯了,只是周围特别安静,又是在陌生人面前,她稍微有点尴尬。
可肚子并不会听她的,越是尴尬,肠鸣越是悠扬,百转千回绵绵不绝。
两个人对上视线,不约而同地笑了一下。
凌树从空间里偷渡了两块军粮巧克力,从作战服的大口袋里拿出来给她。
接过巧克力,范谨湉立刻撕开包装掰了一块放进嘴里。
还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幸福的呜咽声。
“你是邝天喆的朋友吧。”吃掉了一整块巧克力以后,这姑娘后知后觉的开始不好意思了。
“算……是吧。”凌树其实自己也不太确定。
范谨湉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凌树,“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她吃了东西,糖分让脑子又转了起来,这时才终于反应过来:目前整层楼,只有他们两个活人。
凌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一个人对那么多人,居然还毫发无伤,你也太厉害了吧。”
拍马屁的话,范谨湉是张口就来,主要她有点怕面前这个人。
他脸上没有一丝杀气,衣服上没有一滴血,看上去有点高冷的,但和危险两个字毫无关系。
这样好看的一个人,亲口承认自己杀光了整层楼,这该死的世道,真让人悚然。
凌树很少被人这样直接的奉承,谈不上受用,有种尴尬,“我要去楼下餐厅看看,你……”
她赶紧接话,“我可以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凌树点点头,4楼暂时是安全的。
他留下两瓶矿泉水,看着范谨湉藏到了温泉水泵房里,转身就要走。
这时,身后传来了女孩的声音,“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凌树。”他没有回头继续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