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给我吊在窗户下面,如果那个女人不识相,就让她亲眼看着那一把老骨头天天风吹日晒吧。”
“行!我看她还能嚣张起来不。”杨文斌得了指点,欢欢喜喜去了。
他们谈论的这个叫汪然的女人,就是一想到就让凌树汗毛起立致敬的那位“赶尸”异能者。
发生在汪然身上的故事一点都不新鲜。
她自小丧母,父亲带着她,跟带着儿子的徐女士组成了一个重组家庭。
继母明里捧杀继女,暗里为亲生儿子掏空家底,父亲以工作忙为借口,选择眼瞎心盲。
汪然为了摆脱继母,出国留学数年,回来在震基财团找到了工作,职位比汪父更高。
父女俩同住在一个小区,却几乎从不来往。
暴雨开始以后,继母为了物资常常上门骚扰,汪然的强硬让这个死皮赖脸的女人吃足了苦头。
极热末期,汪然发了几天高烧,差点死掉,才刚醒来就碰到了酸雨不能出门。
好容易酸雨停了,她却听说父亲人已经没了。
原来,她父亲的好继子在酸雨天去给女朋友家修窗户失了踪。
继母天天哭闹,强逼着汪父出门去找继子。
虽说酸雨季后期,雨水酸性已经不如一开始那么高。
汪父也算全副武装准备充分,结果依然因为吸入酸雾引起的过敏,窒息暴毙在了雨中。
继母在家等不到人,居然也就默认汪父已死,根本没有出去确认过。
汪然苦苦搜寻,终于找到了父亲的遗体,悲痛之下觉醒了“复生”的异能。
汪父就是第一个复生人。
复生以后的汪父,虽然不会说话,行动迟缓一些,其余却和常人无异。
他能记得生前所有的事情,包括自己惨死的原因。
所以回到住宅区,汪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手把吸血鬼继母从女儿16楼的家里扔了出去。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扔出去。
继母从16楼的窗口直坠地面,当场嘎了。
复生人能听懂人话,也能干活,吃喝便溺一如常人,从前的生活习惯也不会改变。
更重要的是,他们几乎没有欲望,没有痛感,也不会害怕。
凌树“看”到了汪然释放异能复生汪父的整个过程,以为类似“赶尸”。
其实不然,这些复生人还能被称为人,就是因为他们依然保有人的许多特点。
白云归很快意识到,只要有汪然在,死人甚至比活人更可靠。
因为他们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要供给一点点口粮,他们就是绝对服从、悍不畏死的天生打手。
自此,汪然有了一门新生意,住宅区没有再“死”过一个男人。
很快,有小弟来跑腿传信,说是汪然已经想通了,以后不会涨价。
白云归冷笑了一声,用望远镜看了看4号楼的情况。
一个穿着白色防化服、戴着口罩和风镜的“人”被五花大绑,捆在了 4 号楼楼下的路灯杆上。
当晚直到第二天凌晨,住宅区不时有绿色的神秘光芒亮起。
最后一个复生人离开4号楼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汪父也被杨文斌送回了汪然家里。
一起送回去的,还有3袋10公斤装的大米。
第一次在一天之内复生那么多人,汪然消耗得有些厉害,只感觉耳鸣心慌。
不过看着家门口堆的米,这是按照老价格结算了人头费。
她心里的怨气稍减了一些,却依旧暗恨胳臂拧不过大腿。
“爸,把东西搬到里屋去吧。”汪然道。
汪父站了起来,无声地将大米拎起来往厨房里走。
撕破的防化服里,露出他没有表皮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