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切的邝天喆,没有发出任何惊诧的声音,因为此刻他正用双手托着下巴。
他想瞪大眼珠子配合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然而气温不允许。
稍微睁大眼,睫毛上立刻挂上了一串迷你冰溜子,他还是不得不眯缝起眼睛看路。
就在凌树和邝天喆两人一前一后谨慎地往楼梯间走的时候,建筑里突然发出了鞭炮齐鸣的动静。
虽然只持续了三五秒钟,还是把邝少吓得脚下一个趔趄,
他下意识一把抱住了走在前面的凌树。随即,被后者条件反射地一把推出去老远。
凌树用神识“看”了一下,好家伙,肖军真是快到看不见。
就这几十秒的功夫,整栋楼的地上部分已经被血洗了一遍,再没有一个站着的敌人。
场面着实有点过于刺激,凌树看了看身后惊弓之鸟一样托着下巴的脆皮邝少。
总觉得这家伙要是看到那场面,恐怕会应激到直接挂在自己身上。
他干脆把天台和整栋楼里的尸体全收了,全都堆放到基地外面的高铁车厢边上去。
走到二楼遇到刚刚洗干净双手的肖军。
三人汇合后,继续朝地下空间的入口走去。
……
高铁豪华商务舱里的马一波,正在和他的压寨夫人们打扑克。
确切的说,是一男七女穿着好几层羽绒服,围着围巾、戴着帽子手套,艰难地用纸牌打炸金花。
没办法,高铁车厢里并没有电,全靠几个烧煤的炉子取暖,冷得一批。
“下雨了?”一个白幼瘦突然抬头看向起雾的车窗外。
众人一听,确实有滴滴答答的声音,雨点子挺大,但下得不是很密集。
“这么冷的天怎么可能下雨,是冰雹吧。”
熟女嘴里反驳着,趁机偷看了一眼旁边甜妞手里的牌。结果被对家的狐系女逮个正着,一阵笑闹。
七个不同类型的夫人聚在一起,真是一台养眼热闹的大戏。
马一波却无心欣赏,他心里隐隐不安,在这一刻不停放大。
他把牌扣在小桌板上,走到车窗边,拿起旁边的窗帘布使劲擦起了窗户上的白雾。
眼前的一小片玻璃被擦干净的时候,有一块拳头大小、灰白色的东西咚一下砸在玻璃上。
接着又有红的、白的、大大小小的”冰块“掉下来。刚擦干净的窗户外面留下了一条条暗红色的痕迹。
正要仔细去看那究竟是什么,马一波眼前突然一黑:
无数人形的东西从天而降,完整的、零碎的,瞬间在车窗前堆起了一座“山”。
一些零件非常狰狞突兀地朝向车窗的方向。
终于看清了一切的马一波,头皮一阵发麻,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大步。
他让出来的车窗位置,被几个等着看热闹的压寨夫人填了进去。
随即耳边传来女人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仿佛在比赛肺活量似的,她们一个比一个叫得凄厉。
马一波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刚刚好像看到了赵志熔的脑袋。
他脸色阴沉地走到一边。
拿出对讲机,在一号监狱基地的公共频道里发了一通火。
终于骂到爽了他才发现,频道里一直没人发声。
”呼叫一队,呼叫一队,老陈你在吗?
呼叫二队,老赵?老赵?
呼叫……
……还有能喘气的吗?赶紧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