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宿,我们仨基本上都没睡好。我可算是体会到了老张的痛苦了,这老姐儿六个在我的玄学馆里这顿闹啊,晚上阴气重她们玩得欢呐!你想象一下,大晚上两三点钟,你的屋里有六个各种死法的女鬼飞来飞去,你睡得着吗?
上午十一点多,我们仨背着包拎着行李箱来在了无终县火车站。火车的终点就是北京站,我们老哥仨每人都是大包小裹的,看着跟去北京打工的青年没什么区别。
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无终距离北京只有一百多公里,其实距离相当近),我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地铁然后又是机场快轨。这一路,我们身上的这六个女鬼是各种大呼小叫,显然是都没来过北京。下了地铁以后,小七“嗖”地一下从葫芦里蹦出来,揪着我耳朵就问:“哎,侍炎你快看你快看,那是什么?”我拍开她的鬼手朝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说:“自动贩卖机。”我心说这小七她们死了顶多不超过十年啊,怎么土得都掉渣了?后来我才想明白,虽然小七生前是个富家女,但是十年前自动贩卖机这种东西好像只会出现在动画片里。
地铁里头人真多啊!我们仨站在地铁里头是被挤过来挤过去,这里头阳气太盛,小七几个也都隐藏了起来。整整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才到了首都机场,这个时候我们仨就已经是满头的大汗了。进了机场领了登机牌办好托运,下午四点我们终于登上了去往内蒙的飞机。
重夕跟林峰都是头一回坐飞机,显得有些激动,就像孩子一样。剩下的几个女鬼当中小七跟小六都做过飞机没什么稀奇的,剩下的小二比较稳重小三也是一声不吭,只有小四小五在飞机过道上飘过来飘过去,一脸兴奋。我心说幸亏在座的乘客没有人有阴阳眼啊,要不然指不定出啥乱子呢。
其实从首都机场到包头机场并没有多远,用重夕的话说就是刚坐上就下来了。我们出了机场以后,站在人流当中一脸迷茫地看着四周,不知所措。我正想掏出手机给陶刚打电话,这时候只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迎了上来问我:“请问您三位是张保国张总的侄子吗?”我们仨木讷地点了点头,我心说这老张倒是真会搞排场,一个小土豪非得弄得跟什么似的,还搞了个人接机来了。
那人见我们点头便一笑说:“来,这边请。”说着,把我们让到了停车场,上了一辆豪华轿车。那人一边开车一边问:“三位怎么称呼啊?”我微笑道:“我叫侍炎,慕容侍炎。”重夕也笑着说:“我叫袁重夕。”林峰也点点头:“我叫林峰。”那人则是很浮夸地跟我们打招呼说:“哎呦呦,幸会,幸会。哎呦,慕容公子,呦,袁少、林少你们好啊。”我心说用整的这么浮夸吗?还慕容公子,怎么就让我联想到了慕容复了呢?随即,这人自我介绍到:“鄙姓赵,我厚颜三位就叫我声老哥吧。”我们仨赶忙叫了声“赵哥。”后来回到无终以后我又一次问起老张才知道,这个姓赵的也是个款儿爷,只是生意上有求于老张所以才搞的这么浮夸。
这个老赵替我们安排了酒店又租好了车,我正欲掏钱结账,没想到老赵竟然横挡竖挡说不用,还说什么老弟来内蒙玩老哥当然得请客了。我心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以后再想办法搭人家这个情呗。
安顿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我们仨各自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随后我又给陶刚发了条微信告诉他我们已经到达,明日动身开工。陶刚给我回了一个“OK”随后又附上了一个位置坐标。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头躺倒在了酒店的床上。刚松了一口气,那位赵哥就打电话给我说饭店已经订好了,要给我们仨接风。我心说这也太客气了,但是看重夕满嘴的哈喇子我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这姓赵的知道我们仨是干什么的所以我们说话也不太拘束。想来是老张告诉他的,我们仨都是高人之后。饭吃完了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老赵告辞了之后我们仨也就回了酒店。一边开车往酒店走,林峰就在驾驶座上嘿嘿嘿的傻乐,我问他乐啥,他说头一次开Porsche,激动的。重夕就说:“侍炎,这赵哥也太热情了,这到时候都不好搭这个人情了。”我呵呵一笑说:“这有什么不好搭人情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咱仨是干啥的,临走的时候你给他看看风水相相面,不就得了。给他指条发小财的道,他不得感谢咱啊。”
回到酒店以后,我们仨各回各屋,这一宿我们仨谁都没睡好。不说他俩,就说我,我眼看着小七跟小三在我屋里飞来飞去,一会开灯一会关灯一会开电视一会开空调的,那气氛......
第二天上午起床,那位赵哥已经早早的在酒店大堂等我们了,我们下楼第一眼就看见他了,他硬是拽着我们说领我们去吃中饭。其实我们心里是有事的,毕竟我们这次来对外说是旅游,但是其实是有任务的。可是对这个完全不知情的老赵我们又不能说实话。最后无奈,才答应随他一起去吃中饭。吃饭的时候老赵问我们想去哪玩,我心说不能再让他这么热情下去了,他这是想给我们仨找导游啊,于是我说:“这个啊,还真不瞒老哥说,我们这回就是想自驾游一把,你也知道我们仨是干啥的,对于这方面倒不怕安全问题......”一顿侃,老赵被我说的是一脸懵逼,显然是佩服得不行。现在在老赵心里,我们仨一个是武术高手,一个是抓鬼高手,还有一个是算命高手。
聊得火热,我捅了捅一边胡吃海塞的重夕,示意他说两句。重夕应该是吃饱了,所以也还算是机灵,放下筷子说:“赵哥,这两天真是多谢你了,瞧你这忙上忙下的,我们哥仨都不知道咋感谢了。”老赵连忙摆手说重夕言重了。重夕笑着一把抓住了老赵的手,老赵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重夕只是看了他的手相一眼就说:“赵哥平时琐碎的事不少啊,有啥事多想开点,不然可对身体不好啊。”
老赵一愣,随即又恢复了笑脸连忙称是。我心说这个姓赵的肯定也是个心机很重的人,我总觉得他那笑容里头搀着半分假。这时候重夕又问:“赵哥,方便给我你的八字吗?”老略一迟疑,我就说到:“老哥别看我这兄弟愣头愣脑,但是他可是卜算行当里的奇才。”老赵这才双眼一亮说出了自己的八字,重夕掐指算了算又指点了一下老赵,说你按我说的做,不敢说让你大富大贵但是保证你的生意小上一层楼必然还是有的。
哎呦老赵听了这个高兴啊,一通道谢。重夕就说:“老哥别谢了,你为了我们哥仨忙活了两天了,我们也没啥送你的,我就会算算卦看看相,送你一卦算是回礼了。”......
后来我回到无终之后又一次跟老张细聊的时候,老张告诉我说这个姓赵的不光开租车行,也经营着货物运输公司,老张的张氏集团是搞食品的,出品的东西需要运输公司送往各地,所以说对于老赵来说这位张总自然就是财神爷了。这种人能够再三十几岁就混得这么好,那必然是察言观色的技能点满了。
闲话少说,下午时分我们才告别了老赵驱车赶往了陶刚给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