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烛良宵,夫妻合卺,结发夫妻,恩爱不疑!
柳惜言静静的坐在床边,凝视着他今夜的新娘,手轻轻的拂上了桃花的黑发,如丝如缎,水一般的顺滑。
柳惜言像是在欣赏抚摸着一白玉瓷瓶,手指滑过桃花的脸,落在她那火红华美的嫁衣之上,珍视流连,那手指终于落到桃花的封腰束胸之上,轻轻拉开了那袍带。
封腰滑落,露出里里面红色的绣着交颈鸳鸯的肚兜跟略略曝露于空气中的凝脂一般的肌肤。
不知为何,桃花本就莫名有些忐忑的心会在柳惜言的手那微微用力的时候突然的瑟缩了一下,身子也是瞬间的颤抖。
桃花的心上像是被穿了一个细细的线,慢慢的随着柳惜言的动作,那根线像是锯齿轻轻的拉扯着她的心脏,打成结,收紧,用力的勒着,一下又一下。
桃花艰难的张了张嘴巴,胸口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但终究,还是紧紧的咬住了下嘴唇,用力的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说。
只是裸露的肌肤却是开始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一室的红光烛影中轻轻战栗着。
柳惜言凝视着桃花的神情,他的手微微一顿,终归没有继续下去。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揽过桃花的肩,紧紧的用力的抱了一下,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的抱着桃花,偎依在那鸳鸯戏水龙凤成对的绣花枕头上,放任纷飞的思绪在那一室的喜庆中流浪,像是两个互相取暖的孩子。
桃花的身体始终是僵硬冰冷的,在柳惜言的怀里还有些微微的瑟缩,柳惜言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伸进袖袋里拿出一个朱红色精致异常的木盒,轻轻打开来,递到了桃花面前。
桃花轻轻的靠在柳惜言的胸膛上,放松着精神,见柳惜言并无进一步的动作,终于慢慢的暂定心神,她接过柳惜言手中之物,凝神一看,竟然是一副泪滴状的珍珠耳环,颜色微蓝,流光溢彩,很是精致。
不知为何,桃花看着这珍珠耳坠竟有一丝的眼熟。
这,这不是自己当初颠沛流离走投无路时在那边城小镇当得那一副吗?不过这颜色貌似略有不同,那一副是蓝紫色,而这一双是淡蓝色,除此以外,倒是一模一样。
桃花凝眉疑惑不解间,柳惜言已是随手将那耳坠帮桃花仔细的戴上,他侧头端详半响,浅浅的笑了笑,解释道:“怎么?不记得了,这就是当初你在于城当了八十两银子的那耳饰啊。”
“可,那明明是蓝紫色啊。”桃花困惑道,而且,这东西怎会到了柳惜言手里?
“这耳饰本叫珍珠泪,世间罕有,仅此一双,这泪滴状的珍珠奇特之处便在在于它会随着一年四季的变化而微微的改变色泽,这是当年我送你的定情之物,你一向视若眼珠,若如不是这珍珠泪的因缘成全,当初我也找不到你。”柳惜言说的万分苦涩,他的璎珞啊,从不离身的东西竟然就那般被轻易当掉了,眼前的女子,如今果真确实终归已不是他的璎珞。
柳惜言的目光瞬间有些失神,仿若看到那年,在那花开如矩落英缤纷的樱花树下,她的璎珞笑着说将来要带着这珍珠泪做他最幸福的新娘。
如今,她是戴着这珍珠泪,也做了他美丽的新娘,却不过是他一个人的如愿以偿!
桃花却是没发觉柳惜言的黯然神伤,她的心在听到那最后一句话时仿若已然停止了跳动。
若如不是这珍珠泪的因缘成全,当初我也找不到你。
难道……
“惜言,你告诉我,你当初是怎么找到我的?”桃花焦急撑起身子,盯着柳惜言的眼睛,唤回柳惜言的神智,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不知为何,她的心焦躁不已,她觉得长久以来,有些被她忽视的东西正在破蛹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