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切诡异莫名,她甚至一丝一毫都回忆不起来。
桃花吃力的用胳膊撑起酸软无力的身子,打量着周遭的一切,毫无疑问,她确实被捆了手脚放在一架略有些简陋的马车之上,身旁一个人都没有,连行草也不知何踪,唯有凭借颠簸不稳的感觉依稀知道马车在飞速行驶着。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吃力的干咳了几声,总算唤醒些神智。
“有人吗?有没有水?”桃花虽然弄不清而今的状况,可嗓子干渴的都要冒烟了,也不知是昏迷几日未尽水米了,绑架她的人既然没有一刀结果了她,那想来必定不会是为了在路上渴死她,即使有心折磨,她当下顾不得那么多,努力的从嗓子里挤出几声微弱的呼唤,想着无论如何先讨口水再做打算。
不是不害怕不担忧的,可此时此刻,保命求生的意识已然占据了上峰。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一丝缝隙,一只纤巧白皙的小手递过来一只拔去塞子的水囊。
桃花顾不得多想,用被捆的双手强挺着接过来,仿若沙漠里跋涉的旅人遇见了水源,不顾一切的大口大口的灌着水,一阵狼狈吞咽,呛得连连咳嗽。
吞下半水囊的水,桃花才略略舒服了几分,闭上眼睛喘着粗气,心中总觉得刚刚忽略了什么。
这番想来,那只手!
刚刚那只带着羊脂白玉镯的玲珑小手!
思绪如排山倒海般奔涌而来……
“公主,今天梳个什么发髻?戴些什么首饰?”
“草儿,简单就好,发髻这东西我向来要求一切从简的,首饰更是,那些沉甸甸的金玉之物看着我还开心些,可这戴在头上就另当别论了,我那小脑袋,可担不起这压死人的分量。”
“公主,你就是太过从简了,周身上下连个亮眼的饰物都没有,真是妄为一国公主的尊贵气度,头上的嫌重,手上呢?还不是一样像样的手镯环佩都没有?素净到如此,不说是公主,就是富家小姐也是失了身份的。”
“身份这东西,岂是这些死物可彰显的?再说,你家公主我本也就是不爱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麻烦又累赘,亮闪闪的美的晃的我眼晕,何必为了迎合别人眼里的身份为难自己呢。”
“公主――,你总有讲不完的大道理,草儿说不过你!别的不说,今日总是要佩戴几样的,李阁老的夫人要来探望,一会儿还要应酬敷衍几分,总不能太过寒酸了去,你既然不喜欢那些繁复华丽的东西,那就这一对羊脂白玉手镯吧,看着玉质温润,通透柔和,既素雅又不失体面,最最衬公主的从容气质不过了。”
“好,就依你,我们家草儿的话几时会错不成?就这对羊脂白玉镯了。”
“瞧,公主皮肤白皙滑糯,戴着这镯子竟像是被这白玉洗过了一般,美的冰雕玉刻似地,草儿都移不开眼了。”
那时的行草小丫头似的抬着她的手啧啧称赞,那羊脂白玉的手镯流光溢彩,映红了行草那张妩媚韵致的俏脸。
桃花见行草难得的喜欢,便当即将那罕见的上好的白玉镯子褪了下来,二话不说的戴到了行草手上,“草儿,难得见你对一件饰物这般爱不释手,今儿个这镯子公主就赏给你了,也算是你我这般明为主仆实为姐妹的一场缘分。”
“公主,万万使不得,这东西价值连城,其是行草这般身微轻贱之人配的起的,公主莫要折杀草儿了。”
“莫要说这些混话,在我心中,从来就是视你为妹妹一般,我璎珞公主的妹妹,有何物是配不起的?只怕什么东西在我们家行草这花容月貌面前都逊色几分,自惭形秽了呢。”
“公主……,公主自幼之厚爱,再生之大恩,草儿今生今世没齿难忘,自当为公主舍生忘死,肝脑涂地,纵然粉身碎骨也要报公主此番意重情深!”
……
……
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镯,秀美白皙的如花美人手,形影不离的朝夕陪伴,嬉笑玩闹的姐妹时光,那些所发誓言言犹在耳,那些所说的话语句句留心!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