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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没再多说什么,陆陆续续退了出去,最有一个离开的人还细心的帮他们带上了理疗师的房门。

等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林巍才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走到治疗床前,低头对他受伤的部位进行一个初步检查。

他的手忽然被人一把握住,兴许是用力太猛,握着他的那只手骨节微微泛白,甚至有些微的颤抖。

林巍本能的往回收了一下,却没能把手抽出来,于是干脆放弃挣扎,也回握住他的手,想要以此给予他一些安慰。

他抬起头来正好与对方四目相对,那严重浓烈的伤心与不甘看得他心碎不已。

再次叹一口气,林巍走到他的跟前,用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仰起头来与自己对视。然后俯下身去,柔软的唇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轻轻的吻去那上面凝结的泪水。

几乎就在林巍落下那个吻的一瞬间,攥着手的力道松开,总裁强有力的双臂搂过他的腰,猛地往自己身旁一带,若不是林巍猝不及防,差一点扑倒在他的身上。

这个姿势有点别扭,林巍勉强才能稳住身形,那人的脸紧贴在自己的胸前,眼泪和汗水全都糊在了他的白t恤上。

比起一件衣服,他更心疼在自己怀里无声流泪的人。从进门到现在,两个人没有一句交谈,这个时候,无论多么动听的词句都抵不过一个紧紧地拥抱带来的安抚。

林巍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手掌在他的后脑上轻轻按揉,那里的头发应该是前不久刚打理过,推得太短,摸起来甚至有些扎手。

过了好久,林巍感觉自己胸前的t恤都已经被他的眼泪浸透了,才听到他的声音闷闷的传来:“摔倒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韧带断了。”

“没有,”林巍安慰他,“那一下撞击确实很危险,但我刚才检查了一下,伤势比我预想中的要好许多,应该只是扭伤或者轻微撕裂。”

“嗯,队医也是这么说的,我想这也和你之前对我膝盖的治疗有关。”

林巍想起刚才那一幕还有些心有余悸:“刚才……真的被你吓死了。”

“我也是,”总裁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大概是想擦干眼泪,“我当时害怕极了,脑子里都是你的样子,我想见你,只有你能帮助我。”

这话听得林巍不由自主的瞥了瞥嘴角:“原来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想见我。”

“不是,”克里斯否定得很干脆,然后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全是,欧洲杯开赛以来,我每天都睡不好,每天和你在电话里聊天,总是能让我的心情放松下来。”

林巍在他耳边轻声笑了起来:“不是说每天打电话是为了追我吗?原来是因为放松心情,或者,追我也是缓解压力的方式之一?”

小林医生脑子转得太快了,有点欺负人,不过也成功将怀里人的注意力从悲伤中转移到了奇怪的地方。

“你要这么想那就算是吧,家人于我而言本就是最能让我身心得以放松的存在。”

“我很荣幸,”林巍捧着他的脸,让与自己对视,“在你心里能拥有和你的家人同样的位置。”

墙上的电视正在直播场上的比赛,90分钟的常规时间即将结束,双方比分仍然是0比0。

葡萄牙在队长受伤离场之后却并没有显出群龙无首的慌乱,反而稳扎稳打,显得更加坚韧和顽强。

反倒是法国队,越是临近终场就越是显得缺乏组织性和积极性,他们的精神和战力正在对方强大的意志面前一点一点瓦解。

这比赛看得两个人心里都五味杂陈,尤其是林巍,他发现赛前自己那种“谁拿冠军都会感到开心”的想法简直可笑至极,现在大抵是谁拿了冠军他都没法开心起来的节奏。

“我要出去。”

“嗯,”林巍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要出去,我得去场边,马上进入加时赛,我得和我的队友们在一起,站在距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和他们一起坚持到最后。”他拉住林巍的手,“小v,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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