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原来这东瀛专家会讲国语。
还多带了一个翻译,是纯心要摆架子吧!
不过,黑田章今晚第一次用国语开口说话,显然是对宋澈的行径发了大脾气。
宋澈则平静的对视他,道:“我虽然不懂古玩鉴宝,但从看到这副笔墨的第一眼,就发现撰写该贴的人,正值青壮年,顶多二十几三十左右,虽然刻意模仿出了颜真卿笔法的端庄朴厚、苍劲有力,但画龙画虎难画骨,真迹中,颜真卿的这幅字帖,能彰显出一种高古气象和庙堂之气,而在这个赝品中,我只看出了蹩脚和做作!”
闻言,众人皆是惊疑不决。
鉴别墨宝,居然还能看出执笔人的年龄和阅历?
薛元贤也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手里的字帖,却压根瞧不出宋澈口中的那些气质内涵。
“这都是你自己想当然的结论吧,这幅字帖,可是经过了古董专家的鉴定,还出具了文书,你随便几句话就要推断这墨宝是假的,是你傻,还是觉得我们傻!”薛元贤没好气道。
“我只是觉得你比较钱多人傻。”
宋澈直接怼了回去,既然薛元贤摆明了在针对他,何必再留虚伪的情面。
正当薛元贤要发怒,黑田章忽然又用生硬的国语说道:“你的结论,无凭无据,站不住脚。”
但不知为何,他那张黑沉沉的脸色,陡然间稀释了许多,眼神还有些耐人寻味。
“证据有!”
宋澈道:“请给我一碗清水。”
裴茂祥一挥手,就有服务生端着一碗清水上台递给了宋澈。
宋澈将话筒还给主持人,一手握水杯,一手就要去拿《自书告身贴》。
“你要做什么?”薛元贤回避了一下。
“你是担心天价拍下的宝贝,被鉴别成是假的么?”
宋澈笑问道。
“我怕什么,我担心是弄坏这件传世墨宝,你埋头奋斗一辈子都买不起这半张字帖!”薛元贤讥讽道。
“没错,真迹我肯定买不起,但这种赝品,我都可以捣鼓出来,你要多少有多少,量大价优、童叟无欺。”宋澈道,“我最喜欢像你这种钱多人傻的客户了。”
“你再骂一句试试!”薛元贤怒道:“你也就这点嘴皮子本事了,宋澈,别以为仗着自己学问好,就可以恃才傲物,没权没势,你在这社会上注定只是一个卑微可怜的小角色,就好比乞丐,再怎么乔装掩饰,混进这种贵胄云集的场合,注定就是笑话!”
“对,我是没钱没势,但我有脸!”
宋澈义正言辞的道。
薛元贤很想骂他有屁的脸,但一想到再纠结这个话题扯下去,宋澈又该嘲讽自己是靠脸吃软饭的了。
恰好裴茂祥也打圆场道:“行了,暂且看看他要做什么,如果他损坏了墨宝,直接照价赔偿,赔不了,就报警!”
薛元贤一想这倒是一个整治宋澈的良机,就乖乖交出了字帖。
宋澈接过字帖,将一角直接浸泡在了水杯中!
在众人的惊诧目光下,宋澈足足浸泡了有五六分钟。
这时,已经有异样出现了。
主持人和薛元贤站的最近,仔细一看,居然隐约发现玻璃杯里的水,颜色发生了变化!
“咦?这水怎么变颜色了?”
坐在前排的宾客也敏锐察觉到了异样。
这时,宋澈将字帖抽出水杯。
“你闻闻什么味。”
宋澈将水杯递到了薛元贤的面前。
薛元贤揣着迟疑,拿鼻尖凑到杯口嗅了嗅,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看他不说话,宋澈又将水杯递向主持人。
主持人也凑过去嗅了嗅,惊疑道:“这味道好像是……”
裴茂祥已经坐不住了,直接上台要来水杯,亲自闻了闻。
刚闻了几下,整个人也如遭电击,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是不是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味?”
宋澈微笑道:“更准确的说,是普洱味吧?不信的话,你再喝两口?”
裴茂祥握着水杯,别说真去喝了,直接半响无语,最终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了黑田章。
黑田章垂下眼帘,也沉吟了半响,然后用东瀛语跟翻译嘟囔了几句。
那翻译越听,脸色也越是难看,到最后,站起身,顶着全场的质疑目光,硬着头皮道:“黑田先生说,字帖在转运途中出了变故,又被东瀛中村不折氏书道博物馆夺回去了,但是他已经宣布要将颜真卿大师的墨宝奉还贵国,不得已,只能拿了一幅临摹的样品先应付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