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最后,各科室主任都自觉无法驾驭这头桀骜不驯的野马,不肯提出接收意向。
正巧宋澈也要去云州发展,得知这一消息,诸位主任专家们暗送了一口气,窃喜得差点忍不住想在附一医门口放鞭炮搞欢送仪式呢。
可没想到,才一年光景,这混世魔王又屁颠颠的回来了,看情况,还要再在附一医掀起一阵滔天巨浪!
其中,精神刺激最强烈的薛玉坤,一脸幽怨的盯着宋澈,当宋澈的屁股刚要坐下来,薛玉坤就寒声道:“宋澈,这次叫你过来,是院领导们珍惜人才,念在你求学不易,又是医学院出来的,就想给你一个宽大改过的机会,现在,你这态度,像是要认错的态度嘛!”
这个触不及防的下马威,连向茂林都诧异莫名。
大家实在不理解,薛玉坤怎么就跟疯狗似的,紧咬着宋澈不放了呢?
不过一想到薛玉坤儿子薛元贤当年被宋澈整得被劝退的糗事,大家也就释然了。
但是,这心胸未免太狭隘了吧。
向茂林正要打圆场,宋澈径直回应道:“薛主任,你说得对,我是有错,该反省该反思。”
大家又是一怔,心想这混世魔王居然直接就认怂了?
薛玉坤不免得意,心想你小子总算有点眼力,知道自己现在正被架在火上烤,想要全身而退,还得依仗医院的帮衬。
正兀自思考着如何羞辱这颗眼中钉,宋澈又继续认真的道:“我的错误,就是太固执了,我明明可以靠卖脸混饭吃的,偏偏执拗的选择了靠才华,实在太愚钝了。”
“你什么意思?”薛玉坤纳闷道。
“主要我这阵子,我见到了几位旧人,感触良多。”
宋澈缓缓道:“有人靠着卖脸,成了豪门赘婿,一朝翻身得志,参加慈善拍卖会,只为了出风头,就随手花一千万买下一件赝品,那场面,实在是豪气干云啊!”
薛玉坤已经嗅出苦味了。
那一晚,薛元贤在慈善晚宴上,花了一千万的代价,拍下赝品的事情,他早已知晓,自然是一并深感耻辱,但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但现在,宋澈利用这件事,当众含沙射影的说他儿子钱多人傻,就着实是其心可诛了!
更让他恼羞成怒的是,宋澈还揭露了他儿子吃软饭倒插门的糗事!
薛玉坤正欲发作,宋澈的补刀又来了:“比如,还有人靠着卖脸,巴结外国豪强,那敬业精神,堪比一百年前的汉奸卖国贼,开国伟人说过,建国了,人民百姓们跪着跪着就站起来了,但我觉得吧,有些人跪久了,站不起来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们靠着卖脸的本事,跪着也能跪到高台上去。”
“……”
狠!
毒!
刚!
众人听到这一段话,尽皆的膛目结舌。
论起嘴炮的本事,薛玉坤就是活到牛身上去,也不是混世魔王宋澈的一合之敌啊!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傻子都听得出来,宋澈是把薛玉坤往死里怼了!
连半点虚情假意都不讲究!
就差直接骂薛玉坤是汉奸卖国贼了!
薛玉坤打脸不成反被打肿了脸……不对,是直接颜面扫地了,当下,薛玉坤就霍然站起来,拍桌骂道:“宋澈!你把话说清楚了!”
“需要我再话深入剖析一下么?”
宋澈不急不躁的微笑道:“薛主任,我觉得你的软骨病比较严重,回头还是找骨科的同僚多看看吧。”
“你……无法无天了!”
薛玉坤无明业火三千丈,又狠狠拍了一下桌面,对向茂林道:“院长,你看到了,这混小子简直是品德败坏、目无尊长,居然说出这种诋毁辱骂的脏话,这哪怕不是冲着我,也是冲着咱们附一医了!”
向茂林一皱眉,也觉得宋澈直接撕破脸皮有些不成体统。
薛玉坤要损几句,又不会掉块肉,这么一闹,宋澈往后在附一医更无可能有容身之地了。
“宋澈,好好说话,先解释清楚,你刚刚说这些话的用意。”向茂林责备道。
翟凌霄也偷偷抓了一下宋澈的手臂,暗示他别再意气用事了。
宋澈却不管不顾,道:“解释够清楚了,我不是针对在座的医生,而是针对那些得了软骨病的人,自己跪久了,非要拉着别人一起跪。”
“薛主任,你也不用拉着附一医来压我,说白了,我就是在骂你,并且还骂你的儿子。”
“你们父子俩,让我深刻见识了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在大学里狐假虎威、始乱终弃,搞大人家女学生的肚子,现在靠着巴结一个港商富家女,混得人模狗样。老子则靠着趋炎附势、欺上瞒下,一路当上了院领导,成天狐假虎威。”
“试问,你们这不是靠着卖脸混饭吃嘛!华夏医学界,就是有太多像你们这种害群之马,才导致现在的学术风气日渐败坏,乃至道德沦丧,病人出事了不想着帮忙,只想着自己的那些蝇头小利,实在可恨又可耻。现在事情闹大了,全国关注了,又想跳出来假惺惺的扮仁慈,我今天就送你们一个大写的臭不要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