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培军很记仇,恢复名誉和身份之后,胡培军就给儿子取名为“芝书”。
这样一来,村里镇上的人,一看到他,基本都会喊一句“芝书他爸”。
而当时这位老支书早已经退休,面对此等“羞辱”,只能忍着受着,对胡芝书,更是眼不见为净。
老支书当下也懒得搭理胡芝书,扭头对胡管家(胡培军)道:“胡管家,我来拿药了。”
“上个月刚给过你,这么快就吃完啦?”胡管家皱眉道。
“最近吃得有点频繁,否则提不起劲。”老支书讪笑道。
胡管家想了想,又绕回到书桌后,取下腰间挂的钥匙,打开最底下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包药。
一看到这包药,老支书如获至宝,忙不迭上前去拿。
但是胡管家拿着药包的手还是没松开:“多嘴问一句,最近药效过了,你是什么情况?”
“除了提不起劲,还腰酸背痛、腿脚发麻,尤其是皮肤皱巴得很快。”老支书咂嘴道:“前天我刚吃完,今天就已经有明显的以上症状了,胡管家,是不是药对我没用了?”
说着,老支书的脸上流露出惶恐的神情。
胡管家沉思片刻,随即笑道:“别太紧张,你这个情况吧也正常,任何药一旦长期服用,人体都会产生耐药性,你这次回去后,暂时先忍着别吃,熬一段时间再次吃试试。”
“好,我听你的。”
老支书接过了药包,很是宝贝的摩挲了一下,感慨道:“多亏这药,我这把岁数了还能像年轻人似的生龙活虎、福寿康宁,我这心里,其实一直想跟培军说一句谢谢,当年我对胡家犯下了不少错事,他不计前嫌,还赠医施药,帮我延年益寿,真的是太以德报怨了。”
“几十年了,早都过去了,现在我们这把岁数了,平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当家的早就释怀了,还让我们多帮衬你们这些老乡亲。”胡管家宽和一笑。
“是的,是的,大家都得活在当下……不过,我肯定还想再多活一些年头。”老支书笑呵呵道:“对了,阿军出门那么久了,什么时候回来见见面啊?”
“不好说,当家的活到这个岁数,只想多看看世界,什么时候看腻了,估计就回来了。”胡管家回道。
又闲扯了几句,老支书携着药包欣然而去。
书房门一关,胡芝书连忙跑到父亲的跟前,急道:“爸,药真的失灵了?”
“大惊小怪什么,早前不就有征兆了嘛。”胡培军戴着面具,但眼神充斥满了阴霾:“但我没想到会失灵得这么快,而且……我最担心的事情可能发生了。”
“老祖宗留下的遗嘱里,对这个药方就提到过风险不可预测,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长生延寿药,只是会延缓人体的衰老,还伴随着有诸多的并发症和后遗症。”
胡芝书的脸色极为难看:“所以你才让那糟老头子帮你试药。”
胡培军冷哼道:“这老东西当年那么欺负我们家,我肯定不能让他安享晚年啊。”
回想刚刚老支书感恩戴德的模样,胡培军的冷笑更甚。
他和乐绍成不同,乐绍成不想殃及无辜,干脆自己试药。
胡培军却很惜命,虽然他渴望长生,但也惧怕这个祖传药方的风险。
于是他提前十年就忽悠老支书帮他试药。
十年满了后年,看老支书的状况不错,他才开始自己服药。
“这个祖传药方,当年就是老祖宗千辛万苦找寻到的,可惜慈禧太后已经死了,老祖宗面对家破人亡,干脆自己把药吃了,可是……然并卵。”胡培军叹息道:“而且,据说老祖宗最后走得极为痛苦,比如骨骼强直、皮肤腐烂,依我看,这个药方只是提前透支了人体的生命机能,到了大限之日,该死的照样会死,只是死状会惨不忍睹……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