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待完外卖小哥之后,宋澈也赶着时间祭了五脏庙。
相比之下,他的伙食就远没那么的精致丰盛了。
由于过了饭点,只剩下一些加热后的残羹剩菜。
“为了照顾一个病人的胃都那么费心费力,一点也没含糊,你对自己倒是一点都不上心。”
顾华年坐在他的面前,含笑打趣道。
“病人的事都没有小事,自然得多上心了,我嘛,身强体壮,能保障身体正常的新陈代表就行了。”宋澈半开玩笑的回道。
“你和你爷爷一样,对病人是各种讲究,对自己是一点都不讲究。”顾华年莫名感叹道。
“关于这点,我爷爷教诲过我一段心灵鸡汤。”宋澈一字一句的道:“如果说这世上仍存在各种不公平,那我希望在求医问药这事上,患者尽量能享受到公平的对待。”
或许仍有人会纳闷,一个外卖小哥罢了,而且又是义诊,随便开几副药就行了,为此大费周折下厨做药膳,实在不值得。
对有这种想法观点的人,宋澈只能祝福病魔不会关顾他们全家。
阶级的不平等待遇,是全世界发展至今都没有消除的症结。
而医疗的差异性待遇,则是各个阶级在生命健康权上一个很敏感尖锐的话题。
不可否认,达官贵人们往往能享受到更优质更便捷的医疗待遇,但难道这就是对的么?
在宋澈看来,这个现象是需要被全社会抵制的!
因为这个现象一旦过度和泛滥了,就会衍生出各种“非法剥夺他人生命健康权”的丑态,比如代替孕育、比如器官买卖……
宋澈没能力也没志向改变社会大环境,他只能以身作则,将倡导医疗公平放在第一位。
对于普通家庭乃至贫困家庭来说,生活已经够不容易了,但起码在生命健康权上,得让他们获得尽可能的公平待遇———因为这是底线!
“你爷爷熬的鸡汤是一绝啊。”顾华年莞尔失笑。
宋澈心里一动,问道:“当年我爷爷也曾老灌您鸡汤?”
“一开始他不是这样的,刚认识那一会,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科研生,满脑子都是公式和学问,一点劲都没有。”顾华年不自觉的挽了一下耳鬓的丝发,目光渐渐深邃,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意味,似乎沉浸于对往年的怀念:“直到后面,他不知道从哪学了一套至理名言,说什么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国,他这人好胜心强,当然不甘心只当医病的下医了。于是他就开始学那些心灵鸡汤,时不时趁着给人治病的时候夹带私活,劝人向善讲良心,搞得很多病人都受不了。”
宋澈听得哭笑不得。
想来,爷爷在年轻时候,也是一个长在红旗下的中二少年。
顾华年也把自己说笑了,但随即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眉头微微一蹙,语气也转为低沉:“后来,时局不太稳定,你爷爷又觉得国家有病入膏肓的征兆。当时他已经进了中央保健局工作,我很担心他把给人治病的手伸得太长,劝了他好多次,可他不听劝,牛脾气上来就跟我大吵了一句,我们从那时起就没再说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