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不断呼唤着，从四面八方而来。

而且……在杨寿的观感中，这个声音绝非一人所发。

仿佛来自极为远古的时期，无数人在低声轻诵着。

“幻觉？”

杨寿皱着眉头，被这股力量拖曳着，最终停在了不知多高的高空。

总而言之，杨寿知道，这个地方，本体是无论如何都进不来的。

唯有意志。

而且没人接引的情况下，也基本进不来。

最后，一个兽形身影出现在了杨寿面前。

这个身影闪烁着光芒，犹如一个发光体，悄然凝望着杨寿。

然后……一脸防备。

杨寿眉头一皱：“你是世界的自主意识？”

因为他能够感觉到，这个自主意识极为虚弱……

伤势居然还没好利索。

不过想起天祖，杨寿便释然了。

达到十级之后，一旦受伤，貌似都非常惨。

天祖在上个纪元里受到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彻底。

这个自主意识，估计也是如此。

兽形光圈凝望着他，似乎在观察他和圣族有没有关联。

可随着它的观察，它不由发出了惊讶声。

“咦？你身上的力量，怎么如此奇怪？”

在它的感知里，杨寿这个意识蕴含的大道，居然比无数年前它遇到的那个人还要令人古怪。

“古怪，古怪，这等大道，吾从未见过……”

杨寿嘴角抽了抽，他看着这个自主意识，本能觉得，它说的正是他身上的劫数能量。

诞生于毁灭之中。

他还没有开口，这个自主意识便……说不知道。

那他还要不要开口？

气氛尴尬了一阵，半晌后，兽形光圈才继续开口说道：“有缘人，你进入此地，说明你开辟出了原始世界，可以询问一个大道上的问题。”

杨寿鄙夷地看了眼它，他觉得他已经没有必要问了。

“我没有什么要问的，可否换成其他问题？”

杨寿想了想，开口道。

兽形光圈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古往今来，大道至关重要，它没想到，眼前此人居然都没什么要问的。

沉吟片刻，它淡淡说道：“可以，但吾回不回答就不一定了。”

杨寿脸上浮现出了几条黑线，看样子这个自主意识在这里疗伤，脑子都有点问题了。

此时，他正在打量自主意识，准备看看能不能把他给绑架了。

绑回大千世界，让他当自己世界的自主意识，岂不甚妙？

然而……

兽形光圈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戳穿道：“吾为此界大道，你区区始境，也妄图绑架吾？”

“简直是痴人说梦！”

它语气中流露出了浓浓的不屑。

杨寿却不以为意，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看穿，主要是因为他乃是意识降临。

此刻，他正……在沟通世界闭环，准备牵引它至此，将这个自主意识给绑了。

这个意识，看样子见多识广，而且……极为虚弱。

杨寿估计，它最多不过是十级初期。

当年三祖没有打死它，让它给跑了，它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这些岁月来，圣族开辟了十个原始世界，它……却都不敢召唤其中界主上来。

主要是怕又是一场阴谋。

此时看到杨寿居然对它起了心思，自主意识冷笑了一声，拂袖道：“你居心不良，到此为止，下去吧！”

说着，一股无形得拖拽力再次把杨寿的意识往下方拽。

而此时，杨寿只沟通了部分世界闭环的力量至此，趁着意识下坠的时候，他猛地祭出世界闭环，朝着兽形光圈一套……

世界闭环无处不在，无物不套，然而兽形光圈时刻警惕，连忙侧身，躲了过去。

只是……还是被杨寿套中了一只手臂，拉拽了下去。

“你……偷袭吾，简直卑鄙！”

来自兽形光圈的怒吼传来，震撤苍穹。

一只兽手。

就这么被杨寿带回了大千世界。

出现在了杨寿本体的手中。

“师尊？如何？”

看到杨寿回归，许牧连忙凑过来。

杨寿正低头看着手中的这只兽手，其中没有半点力量，宛如死物。

但确确实实是他从这个所谓的世界自主意识里夺取的。

只是凝望着这只手臂，杨寿愈发觉得，这个生灵，可能并非什么世界自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