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的,叫时间。
唯剩的,是回忆。
一个人不会心里空空,至少还有种名为怀念的情感。
怪物公寓,0003号房,越时房间。
走进屋里,入目全是一堆酒瓶子与垃圾,容人之地所剩无几。少年郎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用酒精麻痹神经,麻木自己,连过上好几天醉生梦死的生活。
白天,他是人,喝酒。晚上,他是鬼,偷哭。那副丧家犬的模样叫人窝火万分,偏偏生不起气来。
“墨......墨老大,窝湿不湿很废啊。”越时显然喝高了,舌头打着转说话。
“是,而且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废的”,墨黑实话实说。他今天是来安慰越时的,感觉该尽尽身为老大的职责(为小弟指明人生方向)。
“额,泥酒不嫩委婉点麻。”越时捂住胸口,心绞痛。
“哦,那我改改,没多废,嗯,一般般废。”墨黑果断改口。
“油差憋吗?”
“唉,泥说我炸毛废,脸个人斗保护不好,活着游什么意义.......呜呜呜,什么意义。”说着说着,他哭了,像个小孩一样,伤心哭了。
“有的。”墨黑脸色一板,严肃道:“哪怕是块石头,最不济也能给人垫垫脚,何况你是个大活人。”
“呜呜,泥是说,沃只配给人档电教石吗?”越时狠狠灌下一口酒,呜咽道。
“是,呃呃呃,不是。”墨黑连忙改口:“那谁谁谁不是说过吗,天生我材必有用,尽管你是个废材,但废材也有废材的用处啊。”
“设么用处?”越时侧身倒地,用左右手互叠来枕头,衣袖被水迹沾湿了亦无甚知觉。
“额,就是,这个,那个.......啊哈哈哈,这个瓜子挺好吃的”墨黑顾左右而言它,避开这个棘手的问题。
“呼,呼,呼。”
忽然,异样的呼噜声响起,扭头一看,原来这货已经睡着了。
“哈,睡着了啊,睡着也好。”墨黑自嘲式笑笑,起身拍落灰尘,顺便活动活动筋骨:“我果然不是安慰人的料呐。”
感慨完,墨黑离开0003号房,顺便贴心的为他关上门。
长长回廊上,名画真迹随处可见,可惜没人当真、留意。顺着楼梯上爬,中途碰着张庚坤火燎火燎地寻来。
“墨小哥儿,那个义务活动具体是什么活动,你能透透底吗?”张庚坤拦住墨黑,挠了挠后脑勺,颇不好意思地说。
他会不好意思,是因为当初签合同那会深怕葬老板反悔,所以光速签下大名,导致合同内容压根没看多少(典型的捡便宜心理。ps:难道一处免费的公寓住所不算大便宜吗?)
“你突然问这个干吗?”墨黑奇怪地问。
“呃,墨小哥儿,你不知道吗,明天就是国庆了。”张庚坤比了比手势,鬼也看不懂那是啥子意思。
“哦,国庆啊,跟义务活动有啥关系。”墨黑顿感惊奇。
“那任务栏不是通知说,义务活动在国庆开始吗?”张庚坤说。
“呃.......”墨黑一呆,霎时遭逼:“是这样吗?”
“当然了,不然俺来问你干嘛。”张庚坤做出‘我很无语’的表情。
“哦哦,那我得先去准备准备了,拜。”墨黑翻了翻眼皮,转身撤人。
“哎哎哎,墨小哥儿等等呀,你还没说那个义务活动是啥络子鬼哦。”张庚坤在后面大喊。
“哦哦哦,反正就是很麻烦很麻烦,随时会丢掉小命的那种。”
“唔,我可以选择退出吗?”张庚坤脸刷地变白。
————————
小雨,细如针尖,轻似牛毛,如烟似雾,默默无声地飘落。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白白花全是水,似乎成了一条流淌的河,上面争先恐后开放着无数水花。
阴雨连绵,已经持续三天三夜,估摸着未来几天依然不会停。
商丘巷,面具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