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过往，她定然是训斥或者是拔剑，这简直是污了她的眼。

可眼下……

她想要将自己的耳朵堵住都不行。

而且还要成为同行之人，世子在白日宣淫，她师妃暄则是驾车。

一时间，一种悲愤羞恼的情绪不断的在心头徘徊。

想她师妃暄在以前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初在游历江湖的时候，有着多情公子候希白陪同，自己爱理不理，也会有人觉得那是她师妃暄的气质风度。想要吃什么，要做什么，都会有人帮着做，虽然那些并不一定是师妃暄自己需要的。

现在。

回想起自己侍女的身份，想起世子给出的安排，师妃暄就颇为无奈。

他吃饭，她站着看着他吃。

他睡觉，她负责给整被子，甚至还要暖床，当然估计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对方有着更好的选择。

他白日宣淫，她负责驾车。

过去，现在。

一个在天上是仙女，一个在地狱摸爬打滚。

两者之间的距离与差别，简直是天与地之间的距离。

可以说，无论师妃暄怎么想象，她也从未设想过有那么一天自己的日子会是眼下这般，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甚至，死都无法解决问题的关键。

在短短的时间里，师妃暄已然察觉到了彼此的差距，更是认识到了这个皇太孙的可怕。

她不能死。

即便是身在地狱，她也要仰望天堂。

她要打破这世间的牢笼，为这天下苍生求的一丝光明。

只是现在……

杨氏皇族果真是荒淫无道，除去杨坚之外，其他的都……

驾着车的同时，师妃暄还是忍不住的悄悄回头借着珠帘看了一眼车厢里的人，然而见到的却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淫秽，而是世子正高举着巴掌不断的狠揍着白清儿。

啪！

啊！

啪！

啊！

果然。

又来了。

这一幕景象让师妃暄瞧的是目瞪口呆。

手一歪，扯得手上缰绳也是一抖，然后骏马拐弯，直接带着马车一个急转弯，差点翻倒在地。

顿时，车厢里安静了。

“小暄，你在干嘛？”

白清儿红着脸从车厢里伸出半身，目光在师妃暄那张胖脸上来回扫了半晌，又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现果然脸上热度感人。很明显，这个新收的名为小暄的侍女害羞了。

“……”

师妃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低着头，脑袋差点埋在了胸里。

在心里，她不断默念着经文，强行压下刚刚那声音带给她的影响，只是在武功被废后，师妃暄现念经似乎没有原本想象中的那般好用了。

只不过师妃暄的这般模样在白清儿看来虽是害羞，但更多的还是对她自身模样的自卑。

于是白清儿安稳道：“好吧，没事儿。只要你好好做事儿，也许我会请求殿下，让殿下帮你，让你变得漂亮点儿了。毕竟太丑，实在是丢世子的脸。”

师妃暄：“？？？”